「那么,你就依照我的说话去做,行吗?」
「嗯。」
「好,那,你首先别紧张,放松??慢慢的闭上你的眼睛??调整一下你的呼吸??放松??呼??吸??放松你的眉头??放松你的身体??」
anson一步一步的引导我放松身体。他说话的声音很平和,很舒服。
「好,现在细心的想,不用作声回答我,点头就好。试着慢慢的想,不用急。自己曾经有试过一次表演很成功?」
有吗?从来也没有一次呢??
不??有的??有一次??那是仅有一次的,就是那天跟anson在音乐室的合奏。尽管那时我并不知道有观眾在???我只是很陶醉的表演着。
我点头。
anson依然保持着平穏的声线说:「那么,为甚么那次会成功?」
我猜是因为我不知道有观眾在吧??不,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其实是有听到声音的,可是我却忽略了他们,一直的沉醉在黑键与白键之间。为甚么我会这么淘醉的?平日也很少会这样子??那是因为anson。是他跟我合奏的关係。
想到这时,心中有一点甜甜的,甚至微微的笑了出来。
「想到了吗?」
「我再一次点头。」
「那么,我需要你的一点幻想力了。试幻想着把这个成功的因素,那一刻的场景,那个时刻,那一个人,那段回忆,一点一滴的把它存放在这枚硬币上。让它像一个硬盘一样,帮你一一的记录下来。」
随着anson包着我双手的温暖,我好像也感觉到了这一枚硬币所带出来的温暖。
我,确切的感受到了,你的体温。
「现在再试下幻想一下,你带上这一枚硬币表演。你很轻松,很放松,很自然的的表演着。」
我很听话地随思想漂流,我幻想着再一次和anson同坐在那一张钢琴椅上,一起合奏。曲目很自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根本不用费神去想。那就是郑秀文的《唯独你是不可取替》。
我们坐在同一部白色的三角琴前,同一张白色的钢琴椅,弹奏着同一首歌曲,四隻手,徘徊在黑白键间来来回回,弹奏着??
如果今天将失去眼前的一切剩低清风两袖也不计
唯独你一个是不可给取替是我生命里的一切??
过了一会,
飘来了阵阵熟识的白兰花香味??应该差不多回家了。我睁开眼睛??咦?我怎么睡着了?那么,我现在是趴了在谁的背上?
在微弱的灯光下,我见到anson的侧脸??很帅??
「醒来了?」anson清澈的眼睛反映出旁边的灯光。
「嗯。」我别过了脸。
「能自己走路吗?」
「嗯。」
我俩并肩而行。沉默??
「抱歉,又要麻烦你背我回家。已经第二次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anson带出温暖的微笑,说:「没关係。」
「??」
又一阵的沉默。
「差不多到家了。」anson说。
可以的话,我甚至不希望这么快到家。我很想和anson再多待一会,就只是想再多一会儿,只要能在他的身旁,就好了。
我们一步一步的走,晚上的路分外平静,每一下的脚步声,呼吸声,以及我自己的心跳声。
「自然。」
「?」
「每一次表演的时候都要记紧带着那一条颈链喔。」
该死!刚刚不小睡着了!放了在那?
「别慌。我已经帮你戴上了。」
这时,我才发现到它的存在。我双手抓紧它,总觉得它有种微妙的温暖。
「到家了,我就送到你这里吧。明天见。」
「嗯,明天见。」
我默默的站在我家的白兰树下,目送anson的背影,就跟往常一样。
anson忽然回头,说:「自然??还有??那个?总而言之,凡事也给我拼命的把它做好吧。」
「嗯,一定。」
微风吹过,带着阵阵的白兰花香。我抬头仰望着星空,就这样约定吧。
我转身入屋,一直回味着刚才的浪漫,走到饭桌前??
「小贤,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这声音??我猛然抬头:「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