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珈唇角重新浮上了温柔浅笑,无可奈何的模样,“有了大哥和我还不够,竟然还撩拨上了二哥?”
沅沅:“…………”
她没有!她不是!他胡说!
宁瑕眉头一拧,“小红杏?”
宁珈折扇轻摆了两下,抵在唇角,似笑非笑道:“是啊,就是那个红杏出墙的红杏,她是个浪荡货,二哥怕是还没有尝过她的滋味吧?”
宁瑕黑眸里立马掠过几分嫌弃,松开了沅沅。
被污名化之后重新得到自由的沅沅:……没错,小红杏就是她,她就是小红杏。
只要不让脸盲的二号狗逼知道她是沅沅,叫什么她都认了。
宁珈想了想,道:“这段时日,二哥身边的来福似乎忙得很呢,竟连自己家的主子都顾不上了?”
来福就是脸盲的宁二公子的眼睛,平日里都寸步不离,但这段时日竟离开了那么久,未免也太过于不合常理。
宁瑕听到这话神色微敛,“他再忙,自然也是为我办事。”
宁珈笑着一拍折扇,提出建议,“既然来福当下不在二哥身边,不如这小红杏就先寄在我这里吧,等下次来福回来了,二哥带来福来领人如何?”
宁瑕目光阴晴不定地瞥过沅沅的脸,又掠过宁珈。
过了片刻才又是冷笑了一声,撒开了手。
“也好,那就先寄放在三弟那里,过两日我再来提人就是。”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这样走了?”
沅沅疑惑得很,直接把自己提回去不更加方便?
宁珈拿折扇轻敲她的脑门,口吻宠溺,“傻孩子,他只相信来福,而且他还有事情在身,今天根本也带不走你……”
沅沅:“……”
她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内心对他表达了问候:你家一窝都是傻孩子。
前脚逃离了虎口,后脚照旧踏入了熟悉的狼窝。
沅沅又被宁珈请去百花院,进入了熟悉的喝茶环节。
这次仍然是宁三公子纡尊降贵亲自为她斟茶。
宁珈问:“考虑好了吗,小红杏?”
沅沅这次却不敢喝他这杯茶水。
“三公子想要奴婢做些什么?”
宁珈见她不碰茶水,也不在意,语气懒散,“唔,就是一些帮忙驱赶苍蝇的事情。”
驱赶苍蝇?
沅沅表面上战战兢兢发问,实际上却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
三号狗逼分明是想让沅沅这个天生放/荡的少女能够化身成女主的替身,去抢女主的光环,勾引女主的男人和所有裙下之臣吧?
这其中就包括暮北王男主和二皇子男二。
也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这剧情就跟上了高速公路一样。
就说捡玉佩这事儿,点痣这事儿,给他生儿子这事儿,再到眼下帮他驱赶苍蝇这事儿?
这桩桩件件,哪件不是奔着一百二十码以上的速度发展地越来越快?
就差怼着沅沅的脸告诉她,她明天就得跳崖狗带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沅沅才终于发现她努力的方向可能不太对,再按着这个诡异的事件发展下去,搞不好都不需要男女主出场,她就能自己独自完成狗带的任务环节了。
沅沅屏着呼吸:“奴婢想考虑一下,再答复三公子。”
宁珈抿了口茶,目光定定地打量了她一眼,随即才释然一笑,“当然可以。”
他的手指掐起少女柔腻的下巴,向她承诺,“我这后院,永远都有你这只小红杏的一席之地。”
沅沅仰着脖子,在这暧昧到充满粉色泡泡的气氛下几乎僵成了一条咸鱼。
直到英俊的三公子对这条咸鱼索然无趣地松了手,少女才哧溜逃出了这里。
人走茶凉。
宁珈见她分明恨不得插上翅膀逃走的背影,亦是不徐不疾地推翻了她的茶杯。
而后将那根沾染了她体香的手指递到了鼻下,细细地嗅闻着她的滋味。
和楚儿不一样,但……竟然也不会让他反感?
宁珈搓了搓手指,那细腻温热的触感仿佛仍然缠绕在他指尖流连忘返。
她的眼神和以前……实在是不太一样。
“去查一查。”
宁珈对身边的心腹淡淡开口。
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东西,怎么就敢忤逆他了?
天黑了下来。
乃至子时,墨色的天际连那点冷清的月色都被浓重的乌云所吞灭,时隐时现,恍若充斥着一股不祥的意味。
中年男子倒在了血泊之中,淌满鲜血的脸上充满了惊骇的神情,仿佛见到了这人间的恶鬼一般,喉咙里发出“嗬哧嗬哧”的粗喘。
“呜……和、和我没有关系……”
那样久远的事情,明明久远到记忆甚至可以忘却……
可在今夜,却被人重新提起,以那样血腥的手段。
当年的事情,珠珠姑娘怀孕生子,是老太太一怒之下不管她死活了。
然后原本在老太太庇佑下就已经受人欺负的珠珠姑娘,在没了老太太的庇佑后,又做出那样的丑事,她在府里的日子可想而知。
宁珠珠是卫国公府最小的千金不假,可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傻子。
而她唯一出众的美貌,则是被她唯一的孩子所继承。
如今这个孩子长大成人,站在了中年男子的面前,与他一起来细细地“回忆”这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