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己是喜欢着这个男人,神谷这样想着。
“喂,神谷。”
“嗯?”
“现在能见个面吗?”
“明天预定要出远门。”
“什么啊,星期六还要工作?”
久隅闹别扭般地嘟囔着。
“不,不是工作,是我的私事,要去一趟千叶的房总……有空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房总的话从木更津走横断高速就好了吧,知道了,我来开车吧。”
本打算自己开车,不过既然是难得的机会,就由着他吧。
久隅擅自做了决定,反正都去了房总,就在馆山找个舒服的旅馆住一晚。这样自己的整个星期六都泡汤了,下周肯定要操劳过度了。
约好上午十点过来接神谷,就挂断了电话。
神谷呼地出了口气,闭起眼睛。
头脑仍沉浸在久隅的余韵中。
“雨过天晴的初次约会就是扫墓呢。”
久隅右手里拿着祭拜用的花束,抬头望着天空。建造在山脚下的陵园很空旷,弥漫着清冷水气的空中,飘浮着仿佛散落的丝绵般的白云。
今天早上,久隅按照约定的时间,按响了神谷家的门铃。
出来的神谷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搭配夹克和长裤,外面罩着短大衣,系着围巾。他看了看手表,确认了“正好是十点钟”后,露出少许不可思议的表情,或许是因为想起了高中的时候,部门活动久隅总是要迟到。
乘坐在车上,高速驶离了首都,在开往横滨方向的高速公路途中左拐进入东京横断高速的海底隧道。迎面而来的充满闭塞感的空间快速向后飞去,接着体会到了强烈的速度感。
为了整顿精神,中途在海上的停车场喝了杯咖啡休息一下。
从人工岛的栏杆望过去,海面在阳光下反射着波光,若隐若现地映照在神谷的脸上,伴着海风的吹拂,令神谷感到晕眩而一直眯着眼睛。因为知晓了接下来要去的场所和目的,久隅总觉得他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哀愁。
神谷只告诉了自己地名,久隅让手下详细调查之后,才知道那里是神谷亲生父亲长眠的陵园。他虽然知道十八年前那起悲剧性的事件,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
二月的海风沙沙地吹拂着,强烈而冰冷。
即使被黑色的皮外套包裹着,久隅的身体还是很快就冷了。在意识清爽的状态下重新返回驾驶席,从停车场驶上了海上公路,在笼罩着广阔海面的天空下,径直朝木更津驶去。
经过千叶,朝房总行进。
途中在一家小而整洁的荞麦面店吃了午饭,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此时,两人正伫立在陵园里。
神谷用手提水桶打了水,从久隅面前经过,率先迈开了步伐。久隅踏着砂石路,缓缓地跟在后面。这里似乎是个很古老的陵园,有年头很久的覆盖着青苔的旧墓,也可以看到刚刚建好的新墓。
划分得大小不一的墓地,道路像迷宫一样曲折,纵横交错着。墓地的周围种植的大概是樱树吧。
——多磨陵园里的樱树也不少啊。
在久隅年幼时就已经去世的双亲,也合葬在多磨陵园里。死因是在高速公路上发生的汽车事故。当时十三岁的久隅也坐在那辆车的后坐席上。那天的记忆只到从家里出来为止,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父母都已经死亡了。左眼下的伤痕,也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暗地里许多人传说这道丑陋的伤痕是打架留下的伤,那也是毫无根据的道听途说。
就算失去记忆,这道伤痕也见证了家人最后在一起的时刻,消失了就会感到难过。
久隅边走边沉浸在回忆中,没有注意到神谷已经停了下来,一不小心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在至今的距离内可以看到,神谷正静静地注视着那座孤零零的墓碑。
神谷无言地走上前,除去墓前已经枯萎了的花。那花看起来并不是隔了很久,就像是几天前才放在上面的。接着他舀起桶中的水,开始清洗墓地。
久隅自己每年也都会来参拜父母的墓地,明白这一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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