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造?你心里最清楚我是不是编造的。上次我们也说过吧,你这种普通人家的穷学生,不就是想攀上顾家,做着不切实际的豪门梦吗?”张露终于如季幕的愿,将这句话说出来了,她气愤地问,“远琛,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你还要被他骗到什么时候?!”
张露其实说得没错,季幕就是在高攀顾家,做着不切实际的,想要和顾远琛结婚的梦。
但她说错了一点,季幕现在并不是穷学生,他是季家名正言顺的少爷。他和顾远琛不管怎么样,也能说得上是门当户对。
不仅如此,他们还有一个婚约在身。
但这个婚约,不能由季幕来说。
它必须要顾远琛亲口说出来,才能彻底成立,才能让季幕稳当地站在他身边。
也确实,顾远琛是站在季幕这一边的。
他听完张露的控诉,冷声问:“你说完了吗?”
张露握紧了拳头,目光如针一般刺在季幕身上,像是要把他看透一般。顾远琛见她不出声了,就继续开口道:“你被关在洗手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如果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一口咬定是季幕做的。张露,你平时过于嚣张,其实树敌不少,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远琛……”
“如果非要说些龌龊事的话,我倒想问一问你,为什么要找人假扮季幕去挑衅汪锲?”
张露心惊:“你在说什么?”
“这件事我调查得很清楚,证据我都有,你如果需要,我可以一一发送给你核实。”
张露哑然,脸色发白,方才还口齿伶俐的她突然说不出话了。
汪锲那事儿确实是她干的,既然顾远琛都查清楚了,她再否认也是徒然。
“另外,上学期为了季幕和汪锲打架的那个alpha学长,是我。肖承是我和季幕共同的朋友,他和季幕关系好,难道不正常吗?”
这话一出口,不仅是张露,食堂里不少看戏的都惊呆了,徐风更是下巴掉地。
顾远琛无疑是在宣布他和季幕的关系,谁都知道,张露今天算是倒大霉了。
顾远琛不再介意旁人的目光,他沉声道:“汪锲主动追求季幕,但季幕拒绝了无数次,这事我知道。也是我去警告他不要再招惹季幕的,因为季幕是我的婚约者。”
“他不是什么穷小子,他是季家唯一的oga少爷,也是我顾远琛唯一的婚约者。”
他终于说出来了。
季幕站在原地,狼狈地望着顾远琛。这个背影,他乞求了无数次,终于属于他了。就像是季家少爷的这个位置一样,代替季沐,他站在了玫瑰花盛开的花园里。
顾远琛承认了他。
季幕的眼泪如溃堤,止不住地往下落。
虚假的泪水说停就可以停,但真实的眼泪却总是那么不听话。季幕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真心的,他炙热如火球,烫灭了太多自卑。
他已经听不清楚顾远琛对张露说什么了,总之,世界变得十分安静,他的耳边只剩下顾远琛的温声细语,还有那句:“我是季幕的alpha,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和别人是什么样的关系,我都不需要从你口中知道。”
“我相信他。”
最后一句话,将季幕逼入了死胡同。
——别相信我,别给予我真心,我不值得。
可仅仅闪过这一刹那的愧疚,季幕的贪心就将这份愧疚完全掩盖。他简直毫无羞耻之心,也不怕上天最后的责罚。他是罪孽加身,满口谎言,只要能够得到这份顾远琛给的爱情,什么都无所谓。
季幕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食堂的,他哭得太厉害了,全程都被顾远琛护着、哄着。
但顾远琛和以前一样,不大会哄人,只会反反复复地说:“别哭了。张露做的事情,我会全部告诉付教授,让她再斟酌一下实习推荐的人选。”
他们坐在车上,顾远琛伸手触到季幕微肿的眼角,软软的,有些烫:“都哭肿了,不疼吗?”
“可是……”
“嗯?”
“可是眼泪停不下来。”季幕也不想的,他有些胡搅蛮缠起来,“这个就和打嗝一样,是停不住的。”
无奈,顾远琛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草莓奶:“那喝点甜的能止住吗?”
季幕看到顾远琛还给他买了草莓牛奶,心里更是喜悦。他没受过多少别人的好意,如今被顾远琛宠了一下,就觉得自己躺在了云端上。
他蹭过去,扑在顾远琛的怀里,就是不愿意下车回宿舍:“止不住,因为我、我太高兴了。以前你不让我说我们有婚约,我就以为……”
“嗯?”顾远琛还是轻轻地应声。
“我还以为,就算我们交往了,也不可以告诉别人。”他悄悄地告状。
顾远琛投降:“你这样说得我好像很坏一样。”
“学长不坏,是我不够好。”季幕抱紧他,又哭得稀里哗啦地表白,“我真的好喜欢学长。”
季幕说话总带着哭音,软绵绵的,好听。
顾远琛亲他的脸颊:“你没有不好。”然后又亲了他的嘴巴,一下,两下,第三下是季幕主动凑上来的,“啾啾啾”的,亲个不停,渐渐地他也不哭了。
季幕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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