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令盯着他看了好一阵，这才抬手还礼道：“你一个大队，差点搅得我一个齐装满员的特战旅鸡飞狗跳，有两下子。”
赵子龙听得眉头一皱，差点？你和我大伯要不是这个时候到，海大队长带的两个中队就大摇大摆进来了。到时候一个警侦连根本不够看，坦克营和炮兵团在近距离纯属活靶子。至于其他后勤保障的兵力……不提也罢。
“侥幸而已，周旅长不过是一时大意罢了。”沈牧谦虚的说道。
这话听得帐篷口站着的周旅长和参谋长暗呼惭愧，虽然确实是大意轻敌，但人家的本事在那儿摆着，不容否认。
王司令笑了笑，向赵邦国道：“赵组长，我来讲评讲评，看是不是侥幸？”
赵邦国点点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看来，双头蛟今晚的行动让他很满意。
王司令随即把所有人叫到了沙盘旁，略一思索，开始了讲评。
“我先揭自己的家丑吧。周旅长，你就从一开始就在犯错误，兵法上怎么说的？将不因怒而兴师，人家怼你几句，你就受不了了？四个装甲步兵营让你全派出去，跟在人家屁股后头钻林子，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不说，机动性根本发挥不出来。”
“还有你前线的指挥员眼睛是长在胳肢窝里了？那么近的距离都能让人家两个中队渗透出来？你知不知道你的四个步兵营现在还在原地守着？坦克一营更是跑到了一百多公里以外欣赏夜景去了！”
王司令声音越来越大，周旅长和参谋长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最离谱的是，戒备这么森严的驻地，你居然能人家直接摸进你的指挥部来！干什么吃的？嗯？还有，把演习当成实战这话我们说了多久了？你们为什么都不随身配枪？一把手枪能把你们腰压断？人家两个人，就把你们指挥部一锅端，丢不丢人？”
周旅长一声叹，闭眼道：“责任都在我，请首长处理。”
赵邦国见王司令情绪有些激动了，赶紧出来打圆场：“王司令，也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这支大队的成员本就是从各军区直属特种部队里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输给他们，不丢人。”
王司令把军帽一摘，领口一解，摇头道：“对手再强，也只有不到一个营的兵力。关键，还是在这位少将同志身上。”
赵邦国本想说一句“输给他就更不丢人了”，但为了掩护沈牧的身份，话到嘴边改口道：“言重了。”
“不，梳理整个过程不难发现，虽然双头蛟不论是整体实力还是个人能力都非常突出，但沈教官才是决定胜负的那一环。不得不说，今晚的行动让我印象深刻，教训也深刻啊。新时期的特种作战应该怎么打，这是值得我们这些带兵的深思的问题。”
王司令说完，转身面向沈牧，抬起了右手：“这是一个老兵，对你的致敬。”
周旅长见状，也向沈牧敬礼道：“心服口服。”
沈牧一边还礼一边笑道：“其实，旅长你完全可以离开我们大队之后，立即在无人机的引导下实施远程火力打击，用不了十分钟，你就赢了。”
周旅长脸色突变，质疑道：“可我们约好了，是打夜战，要从晚上才开始行动！”
“实战中，谁会跟你讲约定？坦白讲，你离开后不久，我就找到了你派出的侦察小队，全程监听他们跟你的通话，怕的就是你突然发难。我让部队搞文娱表演，也是为了麻痹你。”沈牧坦诚道。
周旅长无言以对。
王司令居然笑了，看着自己的老部下，语重心长道：“你很幸运，因为这只是一场演习，记住这次教训吧。”
赵邦国见也说得不差多，便让双方都召回自己的部队，随后便带着沈牧上了直升机。
“去哪？”坐上飞机后，沈牧问道。
“燕京，赵副总理要见你。”赵邦国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