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82 山顶,把她变成他的女人</h1>
她不知道自己的泪水从何而来,只是阵阵热潮如巨浪席卷而来,一波一波地拍打着神经,难以言说的痛意自心底深处扩散开来,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从发梢到脚底每一个细胞都带着尖锐的痛,痛得她以呼吸,难以承受。
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她还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小天不仅因她而死,还是被抛弃了她二十多年的女人生下的女儿撞死,不仅如此,那个娇纵的千金小姐还毫无内疚之意,还来骂她。
再看那个抛弃了自己亲生女儿的女人,现在一副自责样,她凭什么叫她纯纯,凭什么要和她谈判,她突然又恼怒自己,为什么要用那么激动的情绪来和她说话。
她应该淡漠,无视她才对!
可她又怎么能无视,是她的女儿撞死了小天,害得她爸妈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害得他们和小天阴阳相隔,小天的人生才刚开始……
“纯纯,你别难过,我现在就回去打得那个姓司的女人满地找牙,师傅,倒回去。”
许甜甜见夏纯的泪好似剪断的珍珠大颗大颗止不住的往下落,她心里难过之余更是气愤,恼怒地低咒了句,开口让出租车师傅调转车头。
“小姐,这里不能调车,要到前面。”
出租车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无声落泪的夏纯和怒火攻心的许甜甜,为难的解释。
“甜甜,我没事,不要回去。师傅,不用调回去。”
夏纯深深地吸了口气,生生压下心头翻腾的热潮,急促的话语透着哽咽。
许甜甜担心地看着她:“可是纯纯,那个司筱箐简直就是一疯女人,没有一点教养,更没有一点羞耻心。”
正说着,她的手机便响了,一看电话是她公司老总打来的,许甜甜恼怒地按下接听键,气冲冲地吼道:
“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是不会回去上班的。”
夏纯微微一怔,抬手擦了泪,看着生气的许甜甜,电话那端传来一个老男人的声音,虚伪而讨好:
“甜甜,你别再生气了,昨晚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但我之前也不知道的啊,你赶紧回来,翰宇集团总裁秘书打来电话,说司总已经答应把周年策划案交给我们公司做,这个策划案由你负责,换言之,你升职了。”
“我不做,告诉姓司的,我不接他们公司的案子。”
许甜甜想也不想便吼了回去,上次公司派她去翰宇集团,她见到姓司的便直接拒绝了参与他们公司的周年策划案,现在又指名要她负责,她不干。
电话那端的男人被许甜甜吼得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而这边,许甜甜吼完就直接关机。
夏纯疑惑地看着许甜甜,不解地问:
“甜甜,什么姓司的?你们老总叫你回去工作是吗?”
许甜甜恨恨地道:
“就是司翰宇啊,他们公司的周年策划让我们公司做,这也不奇怪,我们老总是欢喜得不得了的,但他却指明要我负责,纯纯,你说我怎么能去给你的仇人策划什么周年活动,我给他策划周年忌日还差不多。”
夏纯皱了皱眉,又微微一笑,感动的说:
“甜甜,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们得公私分明啊,那是公事,你总不能真为了这个把工作丢了吧,明天回去上班吧。”
“纯纯?”
许甜甜不满的叫,她怎么转眼又这么平静了。
夏纯面上笑意温柔,隐藏起心里所有的情绪,她从来不喜欢把自己的恩怨牵扯到别人身上,更不能让好朋友因为她而得罪客户,丢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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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初秋的夜,空气里透着沁人心脾的凉意,大道两旁的林、荫渐渐转黄,风一吹,便莎莎地落叶声,自头顶飞舞而下,在七彩霓虹下折射出五彩斑斓,好似在夜间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
烛光晚餐时,夏纯一直心神恍惚的,有几次,平伟煊说话她都没有听见。
对此,平伟煊心里泛疑,原本的计划也因她的不在状态而受阻。
从餐厅出来后,平伟煊便关切地询问:
“纯纯,你今晚好像心情很不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不我带你去山顶看星星,看到满天明亮的星星你肯定能心情好起来的。”
夏纯抬眸,如水的眸子望进他温柔而幽亮地双眸,想拒绝,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平伟煊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温暖而宽厚的手掌将她小手包裹在掌心,深情而坚定地说:
“纯纯,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公,要与你走过一生的人,我希望你让我分担你的烦恼忧愁,好吗?”
夏纯又茫然的眨眼,她现在的心情很烦乱,可被他深情凝视,听着他说要陪她走过一生,替她分担烦恼忧愁时,她的心里无端便泛起了一层酸涩。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第一天当实习护士时,她因为紧张,刚好遇到的病人又是一个凶神恶煞之徒,她扎针时一不小心便扎错了位置,结果被那个男人骂得狗血淋头,还说要见领导,要让开除她。
她含泪一遍遍地道歉,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但那个男人却闹得整个医院众所周知,正巧被平伟煊碰见,他是第一个站出来替她说话的人,当时还鼓励她,在众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她时,他竟然当众撩起袖子,让她给他扎针。
她永远记得,当时众目葵葵下,她拿针的手颤抖得厉害,加之眼里泪水模糊的,更是看不清他的血管在哪里,而旁边,那个男人更是吵闹着要她赔偿他精神损失费什么的。
当时平伟煊一直很平静,眼神温和,声音低沉温柔地轻声安慰她,甚至还说她是因为太过紧张,并非不会。
最后,还是平伟煊拿着她的手把针头扎进他手背……
那是他们的初遇,刚出校门的夏纯觉得平伟煊就是一隐了翅膀的天使,她对他充满感激,那天中午,他还请她吃饭,她问他为什么会打针,他却笑着说,他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妹妹,自己便成了半个医生。
从那后,他经常约她,再后来,他们成了男女朋友……
“纯纯,忘记所有的烦恼,走,我带你上山看星星去。”
平伟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由分说的把她塞进车里,关上车门,自己才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室里,又替她绑上安全带,才发动车子,往着山上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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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君接到国际长途,stephen在巴黎时间上午十二点(两个小时前)车祸死亡……
他刚应酬了几名政aa府官员,正在回郊区的路上,但接到这个电话后,他又立即调转方向,往着市中心而去。
二十分钟后,梁上君回到了他父母的家,他父亲梁凌鉴和他母亲沈尘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正谈论stephen的事。
“君子,你回来得正好,想必你也知道了stephen的事了吧,我和你妈妈今晚要飞往巴黎,这一去可能要好几天时间,公司和你弟弟那里,你可得照顾好了。”
梁凌鉴和stephen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了,如今多年的好友离世,他当然得立即飞过去。
梁上君眉峰微凝,关心地问:
“爸,妈,你们两个去行吗,与欢哥不去吗?”
要知道,他父亲当年陪着苏与欢的母亲在法国算是待过好几年,苏与欢和stephen的关系亦是很好的。
“当然去,你与欢哥刚才打了电话过来,一会儿他就会来接我们,乘坐他的私人飞机去巴黎。”
“那好,公司的事我会处理,对了,爸,我打算明天把阿浩接回家来,整天在医院他闷得慌。”
闻言,梁凌鉴眉头微皱,沈尘尘开口道:
“君子,我和你爸爸今晚就去巴黎,阿浩回来谁照顾他,他在医院住得不是好好的,说过几天再出院的吗?”
梁上君淡淡勾唇:
“让夏纯来家里照顾阿浩就行啊,阿浩和她相处得很不错,比之前那个叫什么莉的特护强多了。”
梁凌鉴和沈尘尘交换了一个眼神,梁上君在沈尘尘身旁坐下,刚伸手去拿果盘里的苹果,便听见他母亲笑着问:
“君子,阿浩是不是喜欢上夏纯了,要是这样也不错,就让她住进家里来吧!”
梁上君眸底划过惊愕,拿苹果的手僵在那里,抬头以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老妈:
“妈,你们想到哪里去了,夏纯只是把阿浩当成她弟弟夏天来关心,照顾,阿浩也是因为夏天的关系,他们中间隔着一个夏天,怎么可能成为你们希望的关系?”
沈尘尘叹了口气,眉心微蹙,轻声说:
“也是,不过我还挺喜欢夏纯这个女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美丽却不张扬,又心细善良的……”
听到自己母亲赞扬夏纯,梁上君性感的唇角不自觉地便勾了起来,连声音也染上三分愉悦:
“妈,既然你们同意,那我明天就把阿浩接回家来,我先上楼洗个澡,一会儿送你们去机场。”
话落,他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转身便往楼梯间走去。
回到自己房间,梁上君往他卧室的沙发上一坐,掏出手机给欧阳墨轩打电话,一边啃着苹果,心里却暗自猜度着stephen的死是不是和姓司的有关系。
从肖大成的事后,司翰宇知道他和夏纯的关系,因此他以长期合作为饵诱平伟煊立即和夏纯结婚,但因为平小蕊的手术关系,平伟煊昨天答应近日内和夏纯分手。
若是司翰宇知晓这件事,那定然会想尽办法破坏。
他昨晚和、平伟煊谈判后,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并且派了四名保镖前往巴黎,以保证把stephen平安接到中国来,可他没想到,stephen还没离开巴黎就出了车祸,据他派去的人讲,stephen当时是去参加一个学术会,在去的途中他的车刹车突然失灵,他和司机当场死亡,而车子却在撞车后油箱漏油而爆炸。
他狠狠地抿了抿唇,深邃的眸底浮起无边暗沉,电话那端,欧阳墨轩的声音慵懒调侃的传来:
“喂,君子,没有陪你的夏护士吗,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梁上君把手中苹果核扔进一旁的垃圾篓里,皱着眉头,语气沉冷:
“阿轩,stephen死了,司翰宇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说他的人有没有出境,你调查一下。”
“stphen死了?难怪刚才苏与欢接了个电话就带着小怡和圆圆回家了,那你不是没了和、平伟煊谈判的筹码,哇,那这件事肯定和司翰宇脱不了干系了。现在查也没用,就算他亲口承认,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不过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已经暗中去了肖大成工作的地方,初步确定,那家保健品工厂有问题……”
闻言,梁上君倏地坐正身子,深暗的眸底进过一抹幽深,英俊的五官线条泛着冷峻之色:
“别打草惊蛇,司翰宇是个戒备心极强的人,他不可能这快就相信肖大成,他不过才刚去,至少也得一两个月的考验期,我们要的结果是将他们全部瓦解。”
“放心,我有分寸,你那边呢,有进展吗?”
司翰宇薄唇微抿了下,才缓缓道:
“有,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那,夏纯那里呢,stephen这一死,你没了筹码,难道看着夏纯嫁给姓平的?”
谈完公事,欧阳墨轩又开始关心梁上君的私生活,要知道梁上君从来没有对女人上心过,在他们都怀疑他是gay时,他却突然喜欢上了那个夏纯,不止他感兴趣,他们圈子里的朋友都感兴趣。
“你准备好一个大红包就是了,其他的别管那么多。”
山顶看星星真的很美,很亮,抬头是满天星辰,垂眸还可一览七彩霓虹,耳畔夜风微凉,呼吸间连空气都带着大自然的气息,夏纯觉得心情也似乎好了许多。
平伟煊拉着夏纯坐上一块巨石,怕冰着她,他还拿出了垫子垫上,而他自己则坐在石头上,握着她的小手,陪着她一起看星星。
两人随意的聊了几分钟,他起身去车里给她拿饮料,回来时,把饮料拧了瓶盖递给她,夏纯微微一笑,接过饮料喝下。
再坐下时,他的长臂揽过她的腰,从她腹部轻轻捉住她的小手,将她往揽进他怀里。
夏纯的身子微僵了僵,抬头去看他,他微微一笑,墨玉的眸子里浮起丝丝温柔,揽在她腰间的手反而收紧了一分,温柔地道:
“纯纯,明天你不是也休假吗,我们去拍婚纱照好不好?”
夏纯清亮的眸底窜过惊愕,真是一点也不像要结婚的人,连拍婚纱这么重要的事她都给忘了。
也许是小天的事让她太难过,所以现在有些刻意回避拍婚纱的事,现在听到平伟煊提起,她小脸闪过茫然,眸子微眨了眨,惹得平伟煊心疼的说:
“如果你不愿意拍就算了,那其实就是让摄影师一番折腾的事,我们婚礼那天你也要穿婚纱到,到时多拍几张,要不,等结婚后,你想拍我们再去拍。”
“谢谢你,伟煊,我现在真不想拍。”
夏纯如实回答,语气里带着三分歉意,平伟煊眸色微变了变,瞬间又浮起笑起,微侧了身子,与她面对面,大手捧住她白希的小脸,只是深深地凝着她,不说话。
夏纯怔怔地,心里有些慌,觉得这节奏有点不同寻常,他的眼神这一刻变得很深邃,许是夜晚的原故,虽然天际有星星,但没有月亮,他又背着不远处的车灯,越发的显得幽暗。
他眼神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深邃,昏暗中,他的脸一点点靠近,夏纯身子紧绷着,在他俊脸低下时,她眉心皱了起来,心跳有瞬间的停滞,在他的唇即将吻上她的唇瓣时,她蓦地伸出手捂住他的唇。
“纯纯?”
平伟煊眸色微变,眉头轻轻皱起,语气里透着疑惑和淡淡地失落,她这是在拒绝他的吻?
夏纯脸上闪过尴尬之色,呼吸间尽是他的气息,惹得她心里乱乱地,她是太紧张了,她想,一定是这样的。
她不是拒绝他。
她怎么可能拒绝他呢?
他是她的未婚夫,是她喜欢的人,是她即将要嫁的人,别说被他亲吻,就是做男女间最亲密的事,她现在也没有权利拒绝不是吗?
平伟煊见她紧张的绷紧了身子,轻声说:
“纯纯,你这么害羞怎么行呢,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以后我们要每天睡在一张床上,别紧张,乖,闭上眼睛。”
像是哄小孩子似的,他的声音温柔似水,话音落,再次低下头去,夏纯在他深幽炙热的眼神里轻轻闭上双眼,等着他的吻落下。
突然,一道手机铃声划破寂静,尖锐的响在他们之间,平伟煊的唇刚触及夏纯柔软的唇瓣,便被这突然的声音打破了暧昧气息。
平伟煊有些懊恼的放开夏纯:
“我先接个电话。”
夏纯却是松了口气,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蓦地断裂,她借机起身,跳下巨石,听见平伟煊有低沉的声音讲着电话:
“喂,李院长……什么,你说stephen死了?”
离他几步远的夏纯闻声转过头去,昏暗中,平伟煊脸色极其难看,震惊中透着失望,她微微蹙眉,心里暗忖着他嘴里说的stephen是不是医学界的那个,心外科权威的stephen?
平伟煊接过电话后心情就变得很郁闷,从他嘴里得到证实,他是要请stephen来给他妹妹做手术的,但现在,stephen突然死了。
两人回到车上,夏纯一番安抚,不想,平伟煊突然转移话题,一把抓住她说:
“纯纯,我们的婚期提前好不好?反正你也不想拍婚纱,我们也不用等到十一,那些日子不过是一种风俗,我们早一点结婚好不好?”
夏纯脸上闪过茫然,想了想说:
“伟煊,你别担心,就算没有stephen,我们还可以找别的医生替小蕊手术,小蕊不会有事的。”
平伟煊摇头,抓着她的手力度加重:
“纯纯,我不是因为小蕊,我是真的想和你早点结婚,难道你不愿意吗?”
夏纯点头,安抚地说:
“我当然愿意,不愿意就不会答应和你结婚了。”。
是的,她不也想着早点结婚,就可以摆脱梁上君的纠缠了吗?如此一想,她又轻轻一笑,温柔点头:
“好,我们早点结婚,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平伟煊眸色一喜,激动的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激动的说:
“纯纯,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