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沛南蹲下来将刀片捡了起来,拿在手里轻轻地揉搓着外面的的卫生纸,眼神晦暗不明,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将东西放到了枕头底下。
霍斯尉此刻正在厨房里用饼铛做三明治,就是将两片吐司片,一个鸡蛋,还有切好的午餐肉按顺序放进饼铛里煎,再挨个取出来叠上。这种做法是跟着日常照顾他起居的阿姨学的,方便省事,下雨天不过来的时候自己也方便动手。
司沛南下去的时候,先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再一深嗅,就会发现除了香味还有一阵煎味。司沛南踱着步子走到了厨房门口,看见霍斯尉在里面做早餐。
在他换衣服的时候,霍斯尉已经换好了,跟他身上的衣服款式一样,只是衬衫一白一蓝。
霍斯尉看见厨房门玻璃门外司沛南徘徊着看了好几眼了,干脆把木铲往吐司上一撂,冲着外面的司沛南招了招手:“过来。”
司沛南用手指了指自己,霍斯尉在里面点了点头。
他推门而入,一进去焦味更浓,吐司煳了,鸡蛋煳了,除了午餐肉还稍微卖相好一点。霍斯尉双手叉腰,抿着唇看着面前的烂摊子,又看一眼站在旁边的司沛南:“这你会不会?”
“你这是……做三明治?”司沛南有点不确定,但看材料应该差不离。
“对。”霍斯尉看着他穿着自己的衣服明显有点惊喜,衬衫在他身上看着有点松,倒也没大多少,看着更觉得有几分少年意气。霍斯尉突然间想起来,司沛南昨天说了刚满22,大学刚毕业。
“哎。”霍斯尉往前面挪了挪,三厘米的距离并不大,但司沛南莫名就觉得霍斯尉比他高出一截。霍斯尉的手贴上了他的衬衫,司沛南呼吸一紧,但霍斯尉的那修长的手指只是按住了他的衬衫领口,将打头的那粒扣子解开了。
“就这样,这样精神。”霍斯尉解开后还帮他将领口理得整齐熨帖,弄完迈着步子就出了厨房,末了还不忘提醒一句司沛南,“归你了,你做吧,两份。”
“可是……”司沛南一句话还没说完,霍斯尉就已经出了门,戛然而止的后半句话被他生生噎进了肚子里,“可是……我也不太会……”
事实证明,“不太会”和“不会”,完全是两个概念,等他做好了端上桌的时候,霍斯尉吃完就一直对他赞不绝口,直言自己捡到宝了。
这哪里是捡来的,分明是花了二十万买来的。
吃之前他就叮嘱了司沛南,让他吃完就去收拾收拾,等下带他出门。司沛南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他还有什么可收拾的,全身上下除了这套衣服,兜里连个钢镚都没有。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午间新闻。
霍斯尉吃完后擦了擦手就出了门,大门一开,灰白的亮光就照进了房子里,和暖光灯彼此交融。他关了电视,走到了门口的鞋柜旁边,他的码数跟霍斯尉一样,旁边的新鞋是霍斯尉给他准备的。
事事周到,时时照应。司沛南完全看不懂猜不透霍斯尉到底想干什么。他拉开门,泥土的腥味混着花园里青草的味道一起钻进鼻腔,清冽而舒畅。
灰白的天空仍旧下着雨,但是淅淅沥沥的,雨势小了很多。司沛南不知道去哪里,只能站在门口一只手扶着门默默地等着霍斯尉。
好在时间不长,不一会儿一辆打着双闪的黑色suv就出现在了司沛南的视野中,停在家对面的车行通道上,霍斯尉将车窗打了下来,一双桃花眼沉静地看向他。
西装笔挺,两个人隔了近十米的雨幕,司沛南仍然看得见霍斯尉那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散漫地搭在方向盘上,还有他那双桃花眼。
司沛南从伞筒里抽了一把黑色长伞,将门关上后打着伞一路小跑向霍斯尉的车。雨斜斜地坠下来加上风一吹,还是有不少雨落在了司沛南的身上,他关了伞正准备打开后边的车门,又被霍斯尉叫住了。
“坐副驾驶。”霍斯尉头朝右边偏了偏,示意他坐前面来。司沛南又赶紧绕过车头开了副驾的车门,一上车,一块干毛巾就被扔进了怀里。
霍斯尉瞥了一眼他微湿的手臂,用指腹摩挲着方向盘,开口教训道:“你这么大个人了,是连伞都不会打吗?”语气里尽是嫌弃,但话不重。
司沛南低头认真地擦胳膊,顶撞霍斯尉这种事情,他非常有自知之明,是不会做的。结果就是霍斯尉隐晦的关心和明目张胆的教训都没有回音,霍斯尉就像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那种有劲没处使的感觉格外强烈。
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在这种情况下打电话过来,霍斯尉接通后一听见邵景轩的声音气越大了,在对面哼哼唧唧跟个蚊子吟一样说了一两分钟后,霍斯尉毫不留情地掐断了电话。
司沛南看似在位置上安分地绞手指玩,余光一直注意着霍斯尉,看见他一言不合就挂断了电话,心说,看吧,就知道他喜怒无常又要发脾气了。
两个人一路无话,等到了私立医院门口的停车位停好了车,一位穿着白大褂,气宇轩昂的男人走出来迎上霍斯尉的车,司沛南这才知道,原来霍斯尉带他来医院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好像还挺多哈哈
这两天可能会修一下文
爱你们啦 啾咪
(越写越甜 我果然是甜文选手)
第10章 病例、寒暄、假名字、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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