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送来后,路易将五个披萨都放在老二面前,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他眼睁睁地看着老二风卷残云般把披萨解决。老二吃披萨,就像龙吸水,已经不能叫吃,称为喝才恰当。
路易看着空空荡荡的披萨盒子,目瞪口呆。
他抬起头,诚恳地看着老二,认真说:“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老二之前饭量正常,两个披萨就能打发。可现在五个披萨吃下肚,他竟然完全没有勉强的神色,甚至还意犹未尽,看他那回味无穷的模样就知道这家伙肚子里还有余地。
老二拍拍瘪瘪的肚皮:“管他呢,先吃再说。”
路易叹了口气,道:“你还要吃什么?”
话音刚落,玄关处就传来咄咄的敲门声。路易心说,这个时候有谁来找我?路光庭肯定被拘在家里写作业,周歌喝多了酒,现在八成被嫂子揪着耳朵地训斥,老三住在隔壁市……
那还能是谁?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眉眼看着极舒服,他腰板挺得笔直,像一棵巍巍的大树,即便风吹雨打也岿然不动。
赫然是阿柳。
“阿柳?”路易又惊又喜,“你怎么来找我了?”
阿柳笑道:“今天我取身份证,想起了易先生,这不就冒昧前来,拜访一下您。”
他说着,从衣服兜里取出一张崭新的身份证,递到路易面前。
证件上的青年眉目温和,明明没有表情,却天生带着三分笑意,就像他的名字一眼,读起来像是春风拂过。
谢柳生。
路易看了一眼他的出生日期,这才惊觉阿柳竟然已经三十一岁,他头次看见谢柳生时,谢柳生还是个小萝卜头,在迷宫花园里迷路,眼睛通红,却死撑着不掉金豆子。没想到二十五年一晃而过,从眼前这个清隽的青年身上,他已经找不到那个小萝卜头的痕迹。
“易先生有客人?”
“我大学的室友,进来吧。”路易将身份证还给谢柳生,挪出点空间,让谢柳生进屋。
陆吾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无声无息地来到路易脚边,发出沙哑的叫声。
路易弯腰把他抱起来,想起谢柳生家里那只花里胡哨的金刚鹦鹉,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家那只鹦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