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逝把玩着手里的佛珠,双目阖起,不知在想些什么。谢生看得有趣,忍不住打趣道:“你到底怎么想的?那么抗拒昆仑君和你接近。”
善逝睁开双眼,漫不经心地说:“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就不要随意给人希望了。”
他说话时,望着两岸起伏的青山,群鸟从蓝天下飞过,清风徐来,将他搭在肩上的头发吹起。
谢生沉默半晌,或许是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补充道:“想知道雪灵为什么能把冻住赤水吗?”
“为什么?”善逝撩起眼皮,敷衍地反问。
“雪灵的冰雪和红莲业火旗鼓相当,红莲业火能焚烧魂魄,雪灵却能将将魂魄冰封起来,永远停留在被冰封起来的瞬间,”谢生凑过去,语气深沉,“那只雪灵活了很久,当然比没有甚至的红莲业火要厉害。”
善逝拂去广袖上的泥土,随口问道,“那红莲业火能生出灵吗?”
谢生一愣,笑了起来:“谁知道呢?或许会吧。”
……
路易醒来时,浑身暖烘烘的。视野里一片白毛黑纹,看起来柔软温暖。路易脑子里乱糟糟一团,梦虽然短,接连而来的记忆却很长,接连不断的信息量冲击几乎要让他的大脑爆炸。
“你又梦见了什么?”路易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陆吾说话时肚腹起伏,柔软的虎毛在他脖子间摩擦,路易一个激灵,扭头看着英武的白虎:“梦见了雪灵。”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刚想瞌睡就送来了枕头。经过这么多梦,他要是还不知道薛无瑕就是雪灵,那算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薛无瑕,雪无瑕。不论是名字,还是模样,甚至是眉梢间惊鸿一瞥凝成的霜雪,不碰热水
路易想着,情不自禁笑起来,枕在白虎的怀中,他一直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猫先生,你将雪灵带去了昆仑墟,对不对?”周身都暖洋洋的,路易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询问陆吾“薛无瑕就是雪灵。”
他的语气非常肯定,不带一丝迟疑。陆吾原本还慢悠悠地晃尾巴,一听路易这话,浑身毛都炸了起来,他僵硬地扭过头去,把脑袋搭在爪子上装死,尾巴尖都绷紧。
路易哭笑不得的揉他脑袋,掌心里属于白虎的长毛柔软而舒服:“你不用藏着掖着,我都知道。”善逝的未来清晰可见,笔直地通向死亡,所以他不愿与陆吾多接触,甚至让陆吾误以为善逝厌恶他。陆吾也不想一想,若是善逝当真不喜欢他,为何要接过那把长剑。
陆吾沮丧道:“我以为你只需要一把剑,而我只是碰巧有一把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