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朗的父母早到一会儿,到的时候看到儿子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还未醒,脸潮红潮红的,手紧紧的攥着一个女孩子的手,史舟。
孙艳艳在警察局一言未发,就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等,等她的父母到来,她知道警察通知,父母不得不来;也知道父母的到来对她来说是一场暴风雨,但是没有办法,她没有更好的依靠。
孙父孙母也是很快的来到警察局,孙父竟然是一个长相很不错的人,看起来气质风度俱有,毕竟是教育局的一个高级官员,孙母则有点像个家庭主妇似的黄脸婆。
两个人来了之后都没有看孙艳艳一眼,孙父很懂社交的在和警察谈话,在听了警察对整个事件的讲述以后,孙父还向警察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转身朝着孙艳艳走来,他的脸色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阴郁,等走到孙艳艳跟前,他的咀嚼肌动了一下,嘴却是没有动,一言不发,扬手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
孙艳艳的脸一下子就被打到一边,颜微妮正看到她脸上留着红红的四根手指,这是用了多么大的力气!看来,男女的气力真是无法相提并论,再斯文的男人的力气也是大的。
都说慈母心慈母心,奇怪的是站在孙父身边的孙母竟然也不阻拦,也不为孙艳艳求情,脸上的表情和孙父一模一样,是一种恨意,不是恨铁不成钢,是恨眼前人给他带来了侮辱。
头偏向一边的孙艳艳就那么的待着,眼睛看着地上的某处,过了好久,才慢慢的摆正头,刚摆正头,孙父又一耳光狠狠的扇了过来,这次的力气更大,孙艳艳的嘴角都渗出了些血。
这个孙父自己打扮的人模人样,对外人也是春天般的温暖,但是没有想到,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是这么的……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
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一些人,还为数不少,把好的一面展现给外人,把冷酷残忍暴戾的一面留给自己的家人。
孙艳艳就嘴角流着血、歪着脑袋耷拉着,颜微妮都有些不忍了,看的警察都过来劝阻了:“孙同志,你消消气,孩子做错了事,也不能这个打法,这样打,容易打聋了。”
呵呵,孙艳艳在心里苦笑,打聋了他又不在乎的,他恨不得打死她呢!她死了,人死为大,外人的议论就止住了,就不会影响他的名声前程了吧。
但是,孙艳艳一句话不说,她所要的不过是让他那个名义上的亲生父亲,为了他自己的名声,给她好好的处理这件事,就像孙昭一样,退学没有关系,但,不要留下案底。
只要不留案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世界之大,总有她的生存茁壮之日;她不是夏安琪那温室里的花朵,她从小就是无人管无人问的杂草,杂草的生命力最强。
孙父孙母被警察拉走了,刚拉走,孙艳艳就摆正她的脑袋,还用手将杂乱的头发理好,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抬头看颜微妮,笑了一下。
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孙艳艳问:“姓颜的,满意了吗?”
颜微妮说:“我不是你,我不会塞赃陷害。你进警察局是因为你给齐朗下毒,咎由自取,警察在依法办案。”
“依法办案?”孙艳艳笑着“哼”了一下,仰着头,说:“进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他打我就不会管我了吗?谁让他户口本上也有我的一页呢?谁让他和我在一个锅里吃了这么多年的饭呢,他就是为了他自己也得把我捞出去。”
“颜微妮,你不知道吧,我那个老子可比孙昭会装多了,不信你等着瞧便是了,齐朗的父母是抹不来他的面子的。”
“不就退学吗?退学我可以再考啊,说不定再考的分数更高,说不定下一年,我成了齐朗的师妹呢,名正言顺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又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再和这样的人说话,真是浪费时间。颜微妮说:“你想考北洋?就算你有能力考上,你父亲会让你来吗?他不怕丢人吗?”
“颜微妮!”孙艳艳突然暴喝,一夜未睡的眼睛通红通红的瞪着:“就算他不让我来津城,就算他不让我复读,我就算是进了厂子,在社会上混,十年,二十年,等我混好了,还是要回来找你!你给我等着。”
“好,我等着,”颜微妮一笑:“我平生最缺对手,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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