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则玉笑了:“沈复不是那种人。”
而且要是真要说到占便宜,谁是被吃豆腐的那一方还真不一定呢!
男人永远理解不了舆论对女人有多苛刻,或许他们知道,但作为得势的一方,他们理所应当地无视了性别上的偏颇,以间接维护男权为他们带来的便利。
阮娇娇皱皱眉。
她非常不喜欢宁宁,但她和宁宁同样都是女生,她知道女生的声誉经不起诋毁。
咬咬牙,她转身走向厂房的方向。
宁则玉快速跟上来,继续把伞撑在了她头上,另一只把她的手机伸到她面前:“你手机不要了?”
阮娇娇不理他,接过手机,径直走到厂房侧面的屋檐下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
宁则玉轻微跺了跺脚,最终还是收了伞,问她:“你真不走了?”
阮娇娇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今晚得守在这儿。”
她在这儿坐着,要真里头出点事,宁宁只要大声叫,她就能听见……
宁则玉将伞竖着搁置在墙面上,自己也跟在阮娇娇身边,缓缓蹲坐了下来。
阮娇娇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他一眼:“你干嘛?”
宁则玉心说能干嘛啊。
阮娇娇一外人都知道护着她妹,他哪里还好意思拍屁/股走人,显得他多不靠谱似的。
宁则玉说:“你守着他们,我就守着你呗!”
阮娇娇:“……”
宁则玉心累,本来想算计着宁宁跟沈复“冒个险”,结果下场凄惨的却是他。
里头那俩人好歹还有个房子避雨,他还特地为他们塞了棉被和枕头。
现在倒好,他在外头蹲坐着,只要风稍微大点,就会有雨被带过来分分钟打他一身水……
宁则玉叹了口气:“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在这儿窝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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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内部。
宁宁把手机举得高高地,四处走着找信号。
沈复冷眼瞧着她东挪挪西蹭蹭。
宁宁手臂抬得时间太久发酸,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垂下手臂,手指在上臂捏捏揉揉,缓解肌肉的酸痛。
沈复盯着她的手看了会儿。
她细长的手指在上臂收收放放,活像只在踩奶的猫爪爪。
这画面引得他忍不住低声轻笑了一声:“折腾那么久,有信号了么?”
宁宁摇了摇头:“没有。”
她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多。
外头的雨声已经越来越大,从绵延细雨升级成了瓢泼大雨,就连落雨声都从清脆的“滴滴”变成了嘈杂的急促的“哗哗——”声。
听得宁宁沉闷感直线上升。
宁宁说:“我们出来二十多分钟了,乔妹儿等不到我回去会担心的。”
她再次看了看手机,信号建依旧是令人感到绝望的红色叹号。
她嘴角沉了沉。
“这个你不用太担心,小玉既然能把我们骗进来关住,他自然有本事安抚乔妹儿。”沈复说话的功夫,把那床被子抡出来,手指捏在拉链处将包装袋扯开:“与其有时间担心乔妹儿,还不如想想今晚我们要怎么睡。”
宁宁:“……”
沈复不说,她都没发现。
被困在废弃工厂,又是和一个比她体力强上许多的人共处一室,如果他有心对她做什么,她是反抗不了的。
可就在这么一个危险之地,她第一时间想得不是怎么自保不是求助出去,而是担心远处的乔妹儿会不会因为她的一去不回而心急……
宁宁垂了垂眼睛,遮住了情绪。
她不是个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只能说明她内心相当信任沈复……
意识到这点,宁宁有些心烦意乱。
她真的很怕重蹈原主的覆辙,眼瞅着和沈复走得越来越近,她心里就越担心。
原主到底是因为什么死在沈复家中的呢??
宁宁头忽然一痛,是发烧重感冒才会有的刺痛,她下意识抬手按在两方的太阳穴上,因为痛苦她闭了闭眼。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在一个只有黑白灰三种色调的别墅中,宁宁头发做成了及肩黑卷发,穿着一袭v领高腰的红裙从楼梯上走下来,行走间发尾轻轻飘至后方,露出了她白嫩小巧的耳垂和上方的一小颗红宝石耳钉。
她对着楼下沙发上的沈复跑了过去,脸上洋溢着浓厚地喜悦,正笑得开颜,两双眼睛弯的有如倒悬月亮。
她一边跑,一边脆生生地同他说:“沈复!从今天我就要住进沈家一段时间啦!你可要保护好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