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凤凰有何关系?从未听说你与她有过交情。”它警惕地看着判官,觉得他没安好心。
“说来话长。”判官说这句话就是不打算解释,“说起来,你们的人鸟大战——哦,抱歉,是鸟人大战进行如何了?”
“哼,还有什么大战?”重明鸟摇头道,“看来你真是被关了太久,脑子不好使了。十六年前人类从中心山以南败逃后,就再也没出现在我们眼中了。大战?早就结束了。”
“啊……”
判官喑哑着嗓子,好像含了口痰,他恰如其分地清咳一声道:
“不知不觉,竟又过了十六年,很快啊。”
“人类到地逃到哪去了?”
重明鸟怅然若失,仿佛在自问。他回想起刚开战时鸟国的意气风发、气势磅礴,到察觉到人类逃亡南海时的困惑和紧张,最后成了现在这种情况……十六年对鸟而言不算太长,但也绝非短到可以忽略不计,鸟国这些年始终保持着必要的警惕,以防人类从南海杀回,这似乎是杞人忧天地防卫,可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人类的举动从一开始便超出了鸟儿们的理解。人类究竟在盘算什么?谁也给不出一个定论。很多鸟请求少昊帝集结大军直接进攻南海,消灭人类一劳永逸——但大家心知肚明,黄沉渊是鸟国无法迈过的坎,白瞳鸟虽然能在其中自由穿行,但风险太大,鸟国已经经不起损失任何一只白瞳鸟了。
在这场没有正式交锋的战争中,白瞳鸟已经消失了四只——
蛊雕、情鹊、藏渠鸟、穷奇大人……
蛊雕和情鹊在深入南海后杳无音信;藏渠鸟的尸体在西北发现,凶手没留下任何踪迹,但有三座黄帝时代的山笼陷阱;至于少昊帝之子穷奇,谁也不知道他何时消失,等大家回过神,才发现他早就离开视线很久了。
“我不能告诉你。”
“我也没指望你告诉我。”重明鸟闷闷不乐。
“这场游戏……需要公平。”判官的嘴角咧开。
“对你而言,我们鸟、人之间的种族之战不过游戏?”
“在炼狱发生的一切事,对我而言都是游戏。”
判官摇头晃脑,真怕他忽然吟诗作赋。
“等解决了人类,我一定会想少昊帝进言,把你和那个白色的家伙干净杀绝。”
“这可不行。”
“你害怕了?”
“我们可不能影响游戏……”判官神神叨叨说着让它不明所以的话,转头往其他方向去了。
“你要去哪?”
“你打算护送我离开?”
重明鸟凝视判官,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真打算空手而归了?
判官再次伸出右臂,镰刀像墨水缀入清水般浮现,弯曲的弧度仿佛恰好能割掉重明鸟的脖子,它感到一阵凉意和愤怒,判官继续着动作,犹如舞蹈,他优雅地将镰刀刺入地面。重明鸟看到地上出现深不见底的黑洞,好像发出“嗖”的一声,判官坠入其中的同时,地面恢复如初。
围观的鸟儿们目瞪口呆,重明鸟只觉得烦躁,它哈着火焰,双翅一振窜入云海火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