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没看出来吗?
少年踌躇半天说道:“你难道感受不到?”
“……”皇甫晴少见地露出困惑的表情,他皱了皱眉头,随后略带释然地说道,“难怪自从进了京城我就觉得有种说不上的感觉,看来玄妙之力的是罪魁祸首。”
“请问二位……”葵凉突然说道,“玄妙之力究竟是什么?”
皇甫晴示意由他来解释。
“是老天给我们的馈赠,同样是诅咒。”
独孤麟奇点头连连。
“只有像我们这样拥有天赋的人才能获得玄妙之力,它是一种来路不明的玄幻力量,是拥有者内心欲望的展现,就比如说稚泣——”
“为何要说我?”独孤麟奇不满。玄妙之力与欲望并存,欲望同样是弱点,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玄妙之力被其他人知道,更何况葵凉与他萍水相逢。
“你的非常普通啊。难道要让露月知道我的力量?那可不好。”
我的玄妙之力确实没什么非比寻常的地方——虽然也非常有用,但达到不必要隐瞒的程度,不像皇甫晴,他那鬼魅的力量能成为扭转局势的底牌,越少人知道越好,说不定他还后悔让我知道。
独孤麟奇叹息一声:“随便你了。”
“稚泣的玄妙之力是‘智言指路’,可以让他拥有非比寻常的远见,知道的信息越多,他就能制定越详实、可靠的计划,智言指路能发现疏漏之处,能填补一些正常而言根本想不到的事,甚至预言未来。这就是他的玄妙之力。”皇甫晴头头是道,仿佛在炫耀一般。
可这是我的能力,不是你的。独孤麟奇抱怨。
“稚泣之所有能得到智言指路,就是因为儿时经历了家庭的变故,他希望找到杀死家人的真凶,而那场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信息零散混乱,‘智言指路’因此降临到他身上。听上去是很好的事,但其实不然,玄妙之力需要代价才能使用。”
皇甫晴说得没错。无论是皇甫晴本人还是独孤麟奇,亦或是秘教的其他成员,他们并不会毫无节制地使用玄妙之力,那些贪婪的能力永远试图掠夺他们的其他东西,独孤麟奇每次使用“智言指路”都会感到疲惫不堪,一天甚至两天——最长一周时间无法施展泽气和功法。
他还从未听过其他人的代价是什么。这件事是绝对的禁忌,他宁愿暴露自己的能力,也不希望弱点被人知晓。
皇甫晴继续说道:“而露月,你也拥有玄妙之力,就是昨天正午你施展的那种招式。”
葵凉闭上眼睛。
昨天正午发生了什么?独孤麟奇没听说什么风吹草动。
“那个人说他看不见了,就是因我的玄妙之力吗?”
看不见了?
“没错。”皇甫晴点头,随即向独孤麟奇解释,“昨天有一个官员妄图侵犯露月,结果瞬间双目失明,仓皇之下坠楼而亡了,我也是正巧碰到才发现他。”
“原来如此,让人失明的力量。”独孤麟奇点头,“很适合暗杀。”
皇甫晴听后笑容满面,好像即将说出邀功的话语,不过他没这么说,而是对葵凉说道:
“露月,今后你便是我们秘教的伙伴了,有什么危难我们要相互帮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明白。”葵凉露出坚毅的眼神。
“别听后面那句话,”独孤麟奇好意提醒,同时戏弄地看向皇甫晴,“我从未听说秘教要‘有难同当’。”
皇甫晴不置可否地耸肩:“现在改变也不迟。”他啪的一声收起折扇放入衣袖,说道,“这回我们得开始说正事了吧?露月你在京城居住六年,应该也从上层的官员口中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好好想想,就当教主给你的第一个任务。”
“好!”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子回答得铿锵有力。
独孤麟奇问:“有吃的吗?”
“我让人送上来。”葵凉说着便站起身,轻薄的纱裙笼罩身段,隐隐约约地从独孤麟奇身边飘去,葵花的清冽和苦涩香气同时渗透到房间的每个角落。
“别看到一个人就动真情喽,”皇甫晴打趣道,“有时候男人比女人更懂何为‘妖娆’。”
独孤麟奇面不改色地目送葵凉走出视线,喃喃道:“说得对。”
不过他心里想着的还是沈朔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