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热道。
“女子垂帘听政,看上去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西朝出现过很多垂帘听政的皇后,她们仗着皇帝年幼而主持朝政,这没什么,西朝建立的官僚系统不会因此毁于一旦,但倾莲公主不一样,她本就没有继承的理由,而她的登基又充满了不寻常——她借住了别人的力量,借助了本不该插手朝政的武林的力量。”
“她让不该存在的势力有了可乘之机。”
“没错、没错。”齐盛然点头,“文明之所以建立,就是摆脱了茹毛饮血的野蛮,武力不再衡量地位的唯一标准——这是西朝,甚至前朝祖辈们世世代代努力得到的结果。但公主改变了这一切,她把我们的国度拉回到最原始的状态,恭莲队——那就是暴力的象征,在他们的保护下,公主有恃无恐地夺权篡位,她操纵武者肆意示威,她的统治建立于暴力。这种事态一旦从上头扩张,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再也无法拥有现在的地位,我们只会成为施暴者脚下的奴仆,千年文明积攒的成就将功亏一篑。”
齐盛然为何要说这些?或许是为了坚定自己造反的信心,也可能是像从红鹿嘴中听到支持他的话语。他颇为深情地注视她,希望她能说出支持他的话。
红鹿的眼睛和名字一样,像鹿一样明亮通透,惹人怜爱。他不禁把脸凑上了对方的脸,这个野性单纯的女子没有反抗,两人的背影在月光下融为一体。
“你明白吗……”齐盛然低声说道,“总有人要反抗公主,为何不能是我?”
“大人,您一定能做到。”红鹿也压低声音,虚无缥缈的。她把纤细的双手搭在齐盛然的双肩上,爱意的眼神仿佛能将他吞噬。
齐盛然的心像是被烈火烧灼一般,通通的心跳给大脑带来莫大的快感。他抿了抿嘴唇,再次情不自禁地重复方才的动作。在他的眼中,红鹿似乎变成赤条条的人了,她站在他面前,扭动着水蛇般的腰,两人默契地倒下,柔软的身躯相互压覆。他忽然流下了泪水——不知缘由的泪水,全身心投入进温柔乡的怀抱。万家灯火好像在瞬间熄灭了,他们之间只有感受、没有视觉,他不再担心自己的老态被红鹿看到,不用担心这个衰胖的身躯会让人作呕,此刻,他们的心交融在了一起。甜蜜、温顺、反抗、陶醉、死亡、生命……他的气变得无比顺畅,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一声声急促的呼吸中,他焕然新生。
“红鹿……红鹿……”齐盛然呢喃,“我要造反,天下应当听命于我,我们。我愿娶你为妻,你将来就是这个国度的皇后,江山是你的,那些贩卖你家人的商人会跪下,向你恳求,他们必须用命偿还他们的罪过……”
“大人……我相信您。”
红鹿贴在齐盛然耳边,犹如恶鬼蛊惑,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揉捏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