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有钱,可以给他买新衣服、新裤子……
“我……”她开口,不知该说什么。心思敏锐的她想到,如果她说要给陈简买衣服,他会不会误认为自己在侮辱他的贫困?
“怎么了?”
陈简依旧投入于作画,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看来是对这幅画非常满意。
“我要回去了。”
“哦。”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你家离这里很近?”
“就在前面,那个”她迟疑了片刻,“……有高楼的地方。”实际上是高楼前面的别墅区。
“哦。”
她隐隐意识到:陈简好像并不对贫穷富贵有多么敏感,他完全不在意这些,自己为他人考虑的心有些多此一举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她大胆地说道:“你为什么不买新衣服?”
“什么新衣服?”
她揪住陈简袖口的补丁:“校服,都破了。”
“哦……这个啊。”陈简若有所思。
他在想什么?自己是不是踩到雷区了?她心跳得很快,感到一丝刺激。
“忘了。”
“忘了?”
“可能是我大姨缝的吧。”
“……没问你补丁的来历。”
“哦,你问为什么不买新衣服,对吧?”
她无语地叹息一声。
“太麻烦了,”他说,“还有去教务处的三楼登记。”
“教务处不就在那边吗?那么近!”她目瞪口呆。这里离教务处三楼最多只有500米的距离。
陈简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似乎在说:我个人认为这段距离相当远。
这种话像是出自那种懒惰的上百斤小胖子之口,可陈简非常干练,细胳膊能看到一点成型的肌肉,她忽然想起另一个传闻。
“你以前是田径队的?”
“初一是,后来退了。”
“为什么?”
“麻烦。”
“你真是奇怪。”
“可能吧。”
陈简忽然停下手中的画笔,看上去是大功告成了。
她侧过头重新打量这幅画,还没看几秒,陈简便转过画板,把正常方向的莲花展示给她。
“怎么样?”他自豪地问道。
“蛮好看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许君若。”
陈简弯下腰,在画的右下角写了些什么,随后把画四角的透明胶撕下,把厚实的素描纸递给她。
“送给你了。”
她惊喜地接过画,瞬间产生“这个男的喜欢我”的想法。
她看到右下角的字——
送给许君若。
后面画了一把小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