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走慢点。”陈简说道,“我们好像被什么给盯上了。”
“嗯。”沈朔霞也察觉到不对劲,“这不是麟奇或是葵凉的气息,另有其人,我先前从未见过。”
“敌不动我不动,”陈简说道,“我们还是快些找到独孤麟奇。沈朔霞,你刚才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没,”她摇头,“但他们离开的方向有不好的声音。”
“不好的声音?”温卿筠疑惑。
“我说不清楚,”想到这她加快脚步,“总之得赶快过去了。”
几人的步伐再次变大,远处模糊的声音陡然猛烈清晰起来。
“谁!?”沈朔霞拔出长剑对准前方。大地在有节奏的起伏,她知道那是什么——
是有人在慢慢前进。
“麟奇?”
她惊讶于对方步伐流露出的情绪,太复杂,让她不禁感同身受地体会到痛苦。
陈简和温卿筠对望一眼,也拔剑随时准备应战。
“这是……!你怎么了?”沈朔霞的声音蓦地变调,只有受到巨大刺激才会变成这样。
陈简就站在她身后,可他却看不清前面的景象,眼前,唯有沈朔霞惶恐的背影。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陈简像吹散这些让人厌烦的雾,他明明和沈朔霞近在咫尺,却拥有不同的视野。
“你们小心。”沈朔霞艰难地提醒陈简和温卿筠,随后继续面对来人,“你手上捧着什么?”
“我杀了他……”
是独孤麟奇的声音,虽然很弱、很小,但陈简还是能听见。
他杀了谁?陈简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沈朔霞说他手上捧着东西,而他又说自己杀了人时,一个很容易推理出的结论就跃然闹海了——只是陈简不愿相信,他们怎么会自相残杀?
沈朔霞轻轻探出右手,抚摸到独孤麟奇双手捧着的尸体。
“葵凉……”她报出了对方的名字——花名。
陈简心想着独孤麟奇不死便好,于是镇定地询问道:“为什么,他难道是敌人?”
“他中了皇甫晴的玄妙之力。”独孤麟奇说道,“皇甫晴,他不仅让葵凉杀我,还慎言宫的弟子们自相残杀,那边都是尸体。”
陈简猛然扭头回望周围。
没听到琴声。
“皇甫晴现在在哪?”
“不知道,他躲在雾里,根本找不到。”
突然间,一道淡蓝色划破红雾,陈简先是惊喜,竟有色彩能打破这片红色组成的牢笼,随后马上意识到——暴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