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的幸福收集生活并没能持续多久,随着气温的上升,植物进入疯狂生长模式,柴公整日泡在田里除草,忙不过来了,急需家里人援助。
高媛这才知道,家里今年佃了五亩田,种了四亩麦子一亩玉米。柴公虽然尚算壮年,可也架不住麦子地里的麦蒿和玉米地里的野草见缝插针的疯长。眼看着麦蒿要开花,野草要结籽,再不彻底根除,别说今年了,就连明年的收成也得受影响。而且,你佃了人家的田,草比庄稼都高,谁还佃给你啊?白白地养草吗?
下地这件事,高媛当仁不让地接了,柴婆留在家看孩子。麦子地还好,玉米里却遭罪,一天下来,叶子能把人身上划无数细细长长的口子。柴公这个当公爹的,还得注意一下男女大防,就让她去麦子地,自己负责玉米地,两块地之间有些距离,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麦蒿极好认,生命力极其旺盛,大都高过麦子,在阳光下得意洋洋地挥舞着和同伴打招呼,宣誓着这片农田的主权。每家地里都有人,弯着腰把麦蒿连根拔起攥在手里,等收集了一大把再也抓不住,就走出麦田,远远地扔了。还得小心不要扔过界,要是落到了人家的地边,就是一场对骂,严重的还会引起对打。
相比之下,高媛有了空间加持,省去来回走路的功夫,效率就不是一般的高。麦蒿还只有花骨朵,尚未结籽,她便放心地把麦蒿直接扔进空间,几只小鸡见新鲜东西从天而降,兴冲冲地跑去啄两口,立刻跑开了。什么玩意儿啊?太难吃了!
高媛中间进空间解决个人问题,发现小鸡对这种植物不感兴趣,就干脆扔进了沤肥池。心里还觉得小鸡很不识好歹,知道这是什么不?麦蒿,跟能提炼青蒿素的那种蒿子是近亲。也就是你们家禽类不得疟疾,否则还得指望这个救命呢。
不识好歹的小鸡:谢谢,我们有毛,蚊子叮不透,不怕得疟疾。
高媛继续出去跟麦蒿奋战。四亩麦田,她两天就把麦蒿拔完了。出去两天上山砍了柴,挖了些山韭菜,捉了鱼虾补充一下营养,又去田里视察。不得不佩服麦蒿的生命力,明明都觉得拔干净了,还是少不了漏网之鱼,在风中摇摇摆摆地显示着自己的存在。没二话,接着拔。这回效率更高,一天的时间都没用上,四亩麦田看上去,又是一片深绿油油的清爽了。
柴公头一天去看了一圈,郁闷地发现自己这个老庄家把式居然还不如儿媳妇有效率。到第二天再去看,麦田一片清爽。等发现漏网之鱼了,儿媳妇来一趟,又是整齐的模样。放心了,专心处理自己那一亩玉米地去。
田地这种东西跟别的不一样,任谁都能看得见。不过几天,全村人就都知道了,柴大家的干活儿特别利落,把几亩麦田弄的清清爽爽整整齐齐的,看着就觉得舒心。
今年雨水足,庄稼长得好,草长的更好。麦蒿不会因为这片是地主家的地就避之不及,也不会因为那片由佃户耕种就网开一面。相反,由于地主家自己耕种的地肥料上的足,麦蒿营养更充分,长的就格外地疯些。
时家负责种田的管事都急红了眼,若是今年的亩产受到影响,他这差事怕就保不住了。每天招呼着手下赶紧除草,仍是不够,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招人上头。
人手是现成的,村里都是时家的佃户。只要工钱给的及时充足,不愁招不上人来,他只要睁大了眼睛,别把爱偷懒的人招上来就好。管事用了一晚上细细想了章程,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报到当家作主的大老爷那里得了允许,到村里招人去了。
拿面锣敲着在村子里走了一遭,全村的人就都知道了。别说家里有劳力的,就连没有劳力的也得挤出来。全村的佃户靠什么挣钱?还不是靠给时家打零工挣钱?
高媛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按照人家说好的时辰去了时家大门,一听管事的宣布章程,立刻油然而生敬意。谁说古代人见识少的?瞧瞧人家这主意,稳妥妥的一个按劳分配。
章程也简单,每个人清除一垄田的草之后,到账房那里领根算筹,一天完工之后,数算筹算钱,一根算筹一文钱。
这下子,就连柴婆都可以趁着闲暇时候,去拔上几垄麦蒿,好歹能挣上几文补贴家用。有她这种想法的人不少,基本上能走动路的都去了。
管事极为得意,自己在地头负责分派,让账房在地尾负责结算,再找两个小管事巡视检查干活质量,这事情就算成了。
全村人口上百,可地主家的田地也多,他们家良田里没种玉米,全都是麦子,又都凑在一处,管理起来并不困难。管事的很会办事,把那些年富力强的凑在一起,年老力衰的算作一堆,分别安排了任务,由着那些人弯着腰拔麦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