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华相就被迫不及待的李夫人叫起来了,她得去看看画,闺女想了好几天了。
华相不想起床:“今日又没有朝会,我又不当值,你让我多睡儿。”
李夫人:“哎呦,别睡了,一会儿莹姐儿该来了。”
华相只好起床,昨日酒喝多了些,还有些晕乎呢。好在夫人虽然性子急,还是知道心疼他的,一杯温蜜水喝下去,顿时好受许多。
刚洗漱完,小闺女就到了,这是李夫人年近四十才生的老来女,平时甚是珍爱,比侄儿还小一岁,在家得宠惯了。知道昨天自家爹爹去了探花郎家,偏偏回来的太晚没等到,今天一早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华相只好把早饭都挪到了外头书房去吃,他那书房里涉及朝堂上的事情太多,再疼幼女,也不让她一个人去。就连李夫人,也不会轻易踏足的。
结果那幅画在墙上才挂了一夜,就被他小闺女高高兴兴地摘下来抱着跑了,她娘都没来得及赏。
华相很想把小闺女揪回来,虽然是打着你的旗号要的,可这画我也喜欢啊!
罢了,还是想办法把画画的那个抢过来吧,到时候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他还可以满不在乎地跟别人道:“不过是小婿胡乱画的,你要是喜欢,拿走就是!”
他便对李夫人道:“过几天吕相家要开个小宴,请高夫人去,说是想请你去作陪,你去不去?”
李夫人就问:“哪个高夫人啊?”
华相啧啧道:“探花郎他娘。”
李夫人:“哦,哦,想起来了。咦,不就是那个……”
华相点头:“可不就是。我跟你说啊,我昨天是真开了眼了。你别看那位活阎王跺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可在那位夫人面前,整个一鹌鹑。”
“真的啊?”李夫人十分感兴趣。
“那是。这男人啊,就是不能做亏心事,要不然啊,肠子都得悔青了,我看真武侯就是这样。”
“他后悔了?后悔和离?”
“嗯。”
“你看准了?”
华相就把真武侯在金堂巷的表现说了,末了又加了一句:“那高夫人抱怨他两句,他一句都没敢吭。我想要那画,话里话外地说了半天,他也不敢做主,还是高夫人一句话,我这才讨到手。哎呦,你可记得跟莹姐儿说清楚,可得好好存着。探花郎就画了三幅,两幅在皇上那里,这一幅就落到咱们家了。”
李夫人敷衍道:“嗯,老爷真是厉害。放心,不用我嘱咐,她定然宝贝着呢。我看啊,没过几天,就该请她那些小姐妹来赏画了。”
华相点头,提醒她:“去吕相府里的时候,带着她。”
李夫人自然同意:“好,我去给她准备些衣服首饰去。”
华相夫妻说着儿女经,吕相夫妻也是如此。吕相把男方的意思说了之后,把苏夫人吓了一跳。
“一万两?!”
太多了啊!
吕相点头:“我跟风华说了,咱们就准备三千两的嫁妆,那边自然会准备一千五百两的聘礼。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给高夫人下个帖子的好,免得人家以为咱们家舍不得给孙女嫁妆,看轻了妍姐儿。”
苏夫人点头:“正是如此。不过,那高夫人真的这么说的?她有这么多钱?不会是真武侯给的吧?”
吕相道:“真不是。真武侯说他倒是准备了五千两,那高夫人也收了,说是将来给他们小两口过日子使。那一万两银子也是这般处理,除了花在婚事上的,剩下的也都给他们小两口。”
“这可,这可太大方了。”苏夫人叹道,“真得好好嘱咐妍姐儿,这样的长嫂,跟亲娘也没差了,一般的亲娘也做不到啊,他们家还有个探花郎呢。”
“说起探花郎来,我看风华也一直惦记着。你下帖子的时候,别忘了给他夫人也下一张,他家没准儿还要带着自家闺女来的。”吕相嘱咐道。
“好,别人呢?还请谁?”
“谁也别请了,咱们既然多了这门亲,金堂巷那边和盛宁街也不对付,盛宁街这边还是少些往来吧。”
苏夫人便明白了:“我跟几个儿媳妇孙女也都说一说,免得他们疏忽了。儿子孙子们呢?”
吕相回答:“他们倒无妨,又不和内宅妇人打交道。真武侯还忙前忙后的呢,昨儿从咱们家出去,还陪着风华去了金堂巷。我今天去问问风华,看看那边的口风。你别忘了下帖子。”
“知道啦,越老越啰嗦。定在你沐休那天吧?”
吕相点头:“甚好!”
于是,几天之后,高媛就接到了来自吕家的一张请帖,邀请她在三日后去吕家赏花。
她还是头一回接到这种请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拿着请帖问自家俩孩子:“这个请帖该怎么回啊?”
这几天叔侄俩在家休假,总算是把科举之路横蹚过来了,两人都有些懈怠。书本基本上没摸,柴伐北刻了两方名章,自己一个,给柴文道一个。柴文道则跟高媛商量了半天该怎么收拾家里的东西,重点是以后家里的人就多了,那个神秘之处能不动用,最好就不动用了。
高媛很理解,这几天就跟他一起布置家了,把有可能用到的东西都摆在了明面上。不摆不知道,一摆才发现,原来自己存了许多东西。尤其是叔侄俩的书房,立刻就摆满了书。
柴文道这几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整理那些书本。
高媛还感叹了几句,因为她在整理东西的时候,还发现了一大堆东西,正是在北关破城的时候,从范俊丰的书房里拿的。
对于这些东西,叔侄俩的意见都是暂时存着。
高媛便不管它们了,只是不免提起范诚旭兄弟俩来,也不知道他们在不在京城。
柴文道:“就是在京城,怕也不好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