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佑棠高坐宝津楼宴殿之上,下首臣僚观马球赛场风姿,也纷纷举杯赞叹,夸耀陛下后宫嘉仪有方,明君圣主该当如此。
此般套话络绎不绝,萧佑棠听得有些烦了。
酒过叁巡之后,萧佑棠环视四周,见其他嫔妃已回到后殿,落座于轻帘之后,却唯独不见裕妃。
李太冲观陛下神色,人精似的他一下子便知道陛下在找什么,上前一面倒酒一面说道:“陛下,需不需要奴婢派人去找找?”
萧佑棠斟酌片刻,挥手示意;“去吧。”
李太冲让身边的一个小黄门快些去请裕妃过来,小黄门一掀开后帘正巧撞上横刀挎剑急匆匆赶过来的都指挥使大人,苏大人身后还跟着一名黑衣侍卫,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小黄门身小体弱,一下子被大人身上的煞气吓得浑身发抖。
“苏......苏大人......”
苏夜没功夫管这些,此刻他有大事要上报,大步流星的从小门转入内殿,见到萧佑棠也顾不上行礼,凑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萧佑棠神色一凛,与苏夜交换眼色。
苏夜急匆匆的退出宴殿,身后的侍卫紧紧跟着,二人步履不停快步而行。
有相熟的大臣看到苏夜,忙招呼道:“嘿!苏大人,过来喝两杯!”
“不了不了,今日家中有急事,改日我请你喝个痛快!”
那大臣看苏夜头也不回地离开,也觉得奇怪,同身边的另一位好友嘟囔着:“他平日顿顿不离酒,今日怎么这么急?”
二人面面相觑,也不知为何。
明月高悬于空,落下淡淡银光将昏暗不清的小路照得惨白。乌鸦啼叫,凄厉叫声划破夜空,将坐在车辕上的瘦高男人吓得一激灵。
“嘶——他娘的,这破地方真阴森!”
瘦高男人摸摸手臂上发起的鸡皮疙瘩,被阴风一吹,浑身的酒意散了一大半。
“嗐!再......再忍......忍忍吧!”瘦高男人旁边坐着赶车的中年男人大着舌头接道,满面通红浑身酒气,一看就喝了不少。
“他妈的,真倒霉,之前白天走这条路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怎么一到半夜就这么吓人!”
“行了,别......别抱怨了,反......反正马上就......就到了。只要把这个,”中年男人指了指身后的马车车厢,一面赶马道,“送到那......那.......那边去,就......就能拿......到钱。”
瘦高男人听得不耐烦,打断道:“你别说了,叫你别喝酒,一喝酒就结巴,指不定要误事哩!”
“你他......他娘的没......没喝酒啊!”中年人不服气的拍了瘦高男人一巴掌,怪道。
“嘿嘿,我喝了酒可不会像你一样大......大嘴......巴——”
“咣当!”车辕上二人正嬉闹着,身后车厢突然传来巨响,似乎是有什么重物摔倒的声音。
中年男人立刻警觉,登时清醒了不少:“你......有......有没听到......到,什么......什么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你听错了吧!”瘦高男人问道。
说着拉开车门,依稀月光钻入门缝,顺着黑暗爬向里间,露出一个座靠在车壁的身影。一半被月光照亮,一半隐没在黑夜之中。
外面的两人见她依旧如初躺在马车里,双手双脚也被绑得好好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关上车门继续往前行驶。
“你看,叫你少喝点酒,都出现幻听了!不过你还别说,这小娘们长的还真不赖,你看那小脸儿,白得像馒头一样,嘿嘿。”
瘦高男人对身边男人说道,两个人一同猥琐的笑了起来,眼角堆起淫荡恶心的纹路。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瘦高男人被石子路颠出一阵尿意,忙对旁边的人道:“先停会儿先停会儿,老子去撒泡尿。”
“那我也......也一起。”
两个人下了马车,边朝草丛走边解裤腰带,嘻嘻哈哈的大声说着下流话,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马车门被拉开,很快又合上......
正此时,树林的另一边,一柄寒光撕破寂静长夜,剑鸣划空带着杀意将树叶震得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