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阳狠狠一拍桌子,喊道:“少在那儿挖苦我!张国栋!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什么叫戴罪立功!先不说王大川是为何伤人!就单说他昨天立下的功,你都绝不该这么对待他!”
这番话都是李开阳的肺腑之言,昨天,如果没有王大川及时带人出现,不然那裴延带着手下那帮兄弟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一点儿不奇怪。
退一万步来说,王大川和杜伟豪之间的事情根据对方的态度,是完全可以按照双方协商的方式调节的,可是昨日裴延那持枪挟持案呢?根本就没有协商的余地,要没有王大川弄不好他们已经都死在北岗了。
“而且张队长,你现在虽是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可不知道你敢不敢扪心自问一番,你现在这么如此积极的要捉拿王大川,难道就真的是因为急于把罪犯绳之以法吗!”
张国栋的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起来,声音都是森冷了几分,道:“李开阳,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讲清楚了!”
“说清楚就说清楚!我现在是在问你,是不是因为受害人是银行行长的儿子所以你在如此大动干戈!要是换个了人的话你张国栋还会像现在这样急着拿人吗!”
因为愤怒,张国栋的脸都涨红起来,大吼道:“放你的屁!李开阳,你把我张国栋当成什么人了!惠普银行的行长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因为王大川,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儿子是谁!”
李开阳的态度却显得十分不屑,道:“就凭你现在做出来的事情,你觉得我还应该继续相信你的说辞吗?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已经把人押走了,怎么,这番找回谷坪村里,你难不成是还想把我一起抓走?”
张国栋猛地一指李开阳,冷声道:“你小子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要是你也有犯罪嫌疑,你和王大川一样都跑不了!所以直到王大川招供之前你都不许给我离开谷坪村!”
闻言,李开阳不禁放声大笑起来,讥讽道:“我看是严刑逼供才对吧?我理解你,毕竟是行长的亲儿子受了伤,还是终生残疾的那种,你自然是要对人家惟命是从,人家想要你怎么判你就怎么判,不是吗?”
从以前开始,张国栋就不是一个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人,不然凭他的本事也不可能会混到如今这个境地上。和他在同一年出道加入刑警队的那些老同志,现在有一个算一个都已经混的和他不属于一个级别了。
但就算这样,张国栋也从未昧着良心做过有愧于他这一身制服的事情。在二十多年前刚开始这份工作的时候是这样,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也是如此。他从没想过要利用自己的职位为自己谋取私利。
但是,李开阳现在这番话却已经是把他当成了以公谋私的混蛋,就仿佛他把王大川抓走是让他蒙受了千古奇冤一样。
其实张国栋把王大川送到市里分局之后也回到谷坪村来等李开阳找自己,也是为了更详细的了解事情的原委——当然他来之前也万万没想到李开阳对他的意见会这么大。
张国栋之所以如此快速行动的确是和分局里的命令有关,但站在他个人的角度来看,他愿意接受这个指令的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昨天他已经见过了王大川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