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搓了搓脸,不敢用那手,用的还是另外一只。
韩菀胆大归胆大,不过到底是个未婚小娘子,经验全无,这一出整得实在有点太突然了,两人都很骤不及防。
当时还好,心里绷着一根弦,还有个窥视者,她至少得有超过一半心思放在后墙的,不敢想太多,怕露馅,还怕自己没有实战经验做得不对会出岔子,那手只一门心思跟着他的起伏动作。
可现在人都走了,屋里安静下来,当时那物的触感和手感就便得变得格外清晰。她知道两人体型差异大,但她真没想会这么大,那物竟还会跳动,她慌乱中差点握不住……
韩菀赶紧打断自己,好了,不要再想了,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赶紧打住,正事儿还悬着呢!
韩菀掀开被子坐起身,她头脸不知是闷的还是臊的,绯红一片,听得房门敲响,她定了定神,扬声喊:“进来。”
原来是温媪,她领着两个女婢,正捧着巾帕铜壶热水。韩菀盛装面见郇王,回来后又立即和穆寒议事,她等了等,等到穆寒房中出来,这才领人来伺候梳洗。
窗开了有些时候,北风呼呼,那气味已散得差不多了,两婢女并不觉有什么,忙忙先去关窗。
只温媪却是过来人,嗅了嗅,隐约觉得不好,再俯身扶韩菀,一瞥那床榻,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看着面上犹有绯红,双目似春水盈盈的韩菀,欲言又止,韩菀只当没看见。
她没说什么,只吩咐备水沐浴。
温媪唉一声,只得去了。
沐浴更衣过后,穆寒还是回来了。
这宫苑不大,孙氏和韩琮还占了不少地方,穆寒总不能往那边去的,他也不能长久留在房中,等在外面事无巨细都巡视了一遍,为了不让人生疑,他总得回到韩菀身边的。
这时晚膳时间已经到了,仆妇接过宫侍提来的漆盒,赶紧趁热把菜布上。
这是行宫,吃喝都不方便,韩菀作公羊夷的门客身份的随属进来的,待遇自然不可能有多好,四荤三素还有一个汤,就是晚膳全部菜品了。
她都这样,护卫仆妇们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吃的是大锅饭。韩菀拨了两荤一素给罗平他们,而后叫穆寒坐下一起吃。
“宫中诸多限制,我们且将就些。”
这屋子也不十分宽敞,放食案的位置有点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叫再抬小食案来,韩菀让添了碗筷,叫穆寒就在案侧坐下
“……是。”
穆寒走时匆忙套上有些凌乱的衣襟已整理妥当了,他绷着身体肃立在韩菀身侧,不敢抬头看她,闻言顿了顿,应了一声。
他解下佩剑放在榻侧,坐了下来。
两人瞄了对方一眼,目光碰上,又飞快挪开。
韩菀盯着案上的菜盘,脸颊有些热,她轻咳两声:“快吃吧,不然菜就凉了。”
她像平时一样给穆寒夹了菜,端起汤碗啜了一口,又轻咳一声,才佯作十分自然说起正事:“也不知王上那边如何了?”
刚才,穆寒在外步量过外墙,进来后又不着痕迹观察过那堵后墙,已经发现了夹墙的猫腻了。这屋里共有三堵夹墙,分别在内寝和隔墙和外间小书房。
搁置食案这位置是距离夹墙最远的,韩菀又把窗推开了,罗平阿亚就侍立在窗外廊下,她才敢开口说话。
饶是如此,她这话也说得十分隐晦,敬称都不肯漏,就算被人窥听到也没问题。
穆寒心领神会,他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低声说:“公羊大人心系王上郇国,想必会尽力而为。”
郇王既能遣人来监视探听,那就说明,他确实如韩菀猜度差不多的心态。
韩菀很及时给了自己增添了一个缺陷,按窥视者的反应来估摸,这缺陷应是有用的。
现在就看这个作用有多大了?
希望能一举成功,不然后续会更难。
穆寒话中之意,韩菀听懂了,两人就不约而同地想起那制造“缺陷”的过程。
韩菀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呼吸听不出什么变化,但喉结蓦滚了滚。
穆寒察觉到她的目光,身躯一绷,他不敢和她对视,赶紧敛目默念心法,竭力将燥热的血液降下温去。
韩菀舔了舔唇,脸皮发烧,轻咳两声,她努力收敛思绪,点了点头,“希望吧。”
她叹了口气:“我还是有些担心。”
想要转移注意力,那就想正事,这个法子确实挺奏效,现在情况还很不明,心里沉甸甸压着的,韩菀唇角一下就抿起来了。
她匆匆扒了几口饭,还得紧着过去孙氏韩琮那边。
因避免被人猜度自己知晓了夹墙,两人都没敢马上将这事往外说,缓了缓,等晚膳过后,韩菀才借饭后散步,在庭院小声告诉了母亲弟弟,让二人注意说话和神态。
另一边穆寒则悄悄告知了罗平阿亚几个,让大家有所准备。
孙氏捏紧女儿的手,小心睃视左右,一直踱步到庭院空旷处连花木都没有的地方,她低声问:“现进展如何了?”
韩菀和母亲手牵手,在母亲手心写字,告诉她方才卖了弱点给监视的人。
具体什么弱点,她没说,孙氏也没问,这地儿真不是说话的地方,少说少错。
韩菀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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