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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休息的时刻,盖因把吉他从肩膀上取下来放到琴架上,飞快地从一旁的小台阶走上来,和下一位准备表演自弹自唱的金发女歌手擦肩而过,完全忽略了对方含情脉脉的眼神,径直走向吧台边上的“女人”。
“你怎么会来这儿?”
周愉扭过头来,用眼神示意自己边上一直空置的座位,“坐。”
青年没有任何推辞地坐下。
这个天命之座就这么被占有了。
那一刻,即便是粗神经如盖因也感到自己的后背好像被酒吧里所有男人嫉妒的视线煮熟了。
“我是来看你的表演的。”周愉漫不经心地玩弄着高脚杯边上的柠檬片,拈着它搅拌着透明的酒液,“你的表演很……有趣。”
自打看见周愉走进门就宛如卡带般开始无限循环弹奏同一段落的青年有点羞愧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呃……这是个意外,因为……”
“因为我打扮得太好看了?”这次周愉学会抢答了。
盖因被噎了一下,放下手,诚实道,“你今天好漂亮。”
周愉笑了笑,侧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也是。”
天花板上的大灯关着,只有那小舞台上的探照灯是明亮的,人们在迷幻暧昧的光线中觥筹交错,舞台上孤独弹唱的女人呢哝的嗓音中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幽怨。
青年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
因为空调,他脱下了身上的外套,仅穿着一件无袖黑色背心,露出了右手满臂的纹身,和薄薄的布料根本遮挡不住的肌肉线条,他身上挂着几串朋克风的项链,其中一串是个金属拨片,上面是一头灰狼,下面还刻着灰狼乐队的哥特铭文。
“有吗?”盖因觉得自己穿得挺普通。
“你没发现。”周愉淡淡道,“这里的女人都在看着你。”
在他上台的那一刻,现场的气氛就开始前所未有地热烈起来,即便只是心不在焉的几声琶音,女人的尖叫几乎要掀破酒吧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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