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盖因”没有说任何话,不过周愉从精神链接中感受到了他内心强烈的无助和绝望,还有高热带来的生理上的痛苦,这种感受似乎也传到了盖因的身上。
“不管你到哪儿了,乔伊尔。”他的嗓音沙哑,带着强烈的颤音,像是忍着痛在说话,“我感觉不太好,你得从我的脑子里出来。”
[坚持住,盖因,很接近了。]
记忆中的盖因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周愉知道。
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在觉醒时都会有高热的症状,向导甚至还会有“初潮”,盖因在彼时的经历正是在觉醒。
他缩小了思维触丝的接触范围,集中在这一带。
……
两辆军字打头的车停在了生锈的大门口,那个泡面头女人站在“盖因”的身旁,牵着他的手来到门外,笑得牙不见眼。
周愉终于从门牌上看到了这段记忆的溯源——是一家孤儿院,确切地说,年少的盖因曾经生活的孤儿院。
“这位尊敬的军官先生,让我向您郑重地介绍,这个孩子就是在我们院觉醒的哨兵。”
车窗被放下来一半,坐在车内的军官只是傲慢地瞥了一眼盖因。
“带上他,我们走。”
一位副官从副驾驶上跳下来,带着盖因上了后面一辆车。
“你的名字是?”
“冯·盖因威尔。”
这是周愉第一次听到真正的少年时期的盖因的声音。
像是没有加糖的黑咖啡,听上去很苦涩,没有一点孩童的天真。
那位副官都感受到了这一点,他笑了一声,“小小年纪别那么苦大仇深的,振作一点,你会喜欢部队里的生活的——比这里有趣多了。”
很好,接下来按理说就是针对哨兵的训练。
周愉这么想着,画面却忽然变成了雪花屏,像是信号不良了一般。
“呃,乔伊尔……你最好快点……我能感觉到日光石的力量在突然削弱……”
手腕上的锁链应声崩裂,盖因抬起手抓住周愉,尖利的指甲扎进了他的手臂里,仅剩的锁链缠在他的身上和脚上,没让他完全从椅子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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