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他直接将打空的手-枪朝着勒森魃的面部抛去,对方不闪不避,长剑划破空气,将那坚硬的枪身斩成两截,顺势朝着周愉的颈侧砍来,青年朝后仰去,手臂向下撑地,做了个漂亮的铁板桥,剑刃贴着周愉的鼻尖撩过,他迅速倾斜身体滚到一旁,躲过了勒森魃见招拆招往下砍来的剑刃。
宴会厅的中央是一块巨大的空地,没有任何的阻挡,这对空手对白刃的周愉来说很是劣势,勒森魃比他年长,在力量、速度和经验上的掌握皆高于他,况且他本身也并不专精于战斗,而是更多靠的技巧性和短时间的爆发,一旦时间拖长,耐力上的弊端就愈发明显。
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就是四肢发冷,头脑不再如最初时候那般清明,周愉贴着地板躲过了那一斩击,却在起身时晚了一步,被勒森魃预判到了他的方位,只能使出全力让身体往后挪了一寸。
[周周小心!]
淬炼了日光石的剑刃带着股炽热之意,像是烙铁擦着腹部划过。
周愉暴退三尺,抵着墙面捂住伤口。
他低下头望去,剑刃竟然划开了作战服的防护层,在腹部留下一道十几寸的伤口,伤口中并没有鲜血流出,只是那挥之不去的灼痛之感愈发强烈,也不见丝毫痊愈的迹象。
“知道为什么冈格罗族要用举族之力看守日光石矿吗?”勒森魃眯了眯眼,“这是杀死血族唯一的捷径。”
周愉弓着身体,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警惕地看着他。
“啧,我最爱的地毯都被划成这个样子了,这可不好收场了。”血族亲王扫视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宴会厅,眼神一冷,下一刻,他以比刚刚快了数倍的速度迅速欺近,在周愉瞳孔俱震下,将长剑抵到了他的脖颈边上。
勒森魃双目微眯,用无情的语气道,“大概也玩尽兴了,作为我曾经最钟爱的孩子,说出你的遗言吧。”
气氛降到了冰点。
周愉挪动眼珠,瞥了一眼那紧紧贴着自己脖颈的剑刃,抿了抿唇,垂下头。
烟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下滑,挡住了他的双眼,令他的脸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半晌,只见那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挑,青年喉结微动。
“呵。”
他的语气暧昧,呢喃的声音就像情人低语,“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死吗?”
就在勒森魃挑起眉,为血族临死时的示弱感到有些微诧异的同时,在他身后响起一声野兽般的粗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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