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的一下将自己粗糙的手撤了回来,不想玷污了那双白净细嫩的柔荑。
殷子珮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她就那么招人烦吗?
杨承安接过殷子珮递过来的两坛酒,回宫的路上一脸魂不守舍。
不过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很快就被杨喜子给打断了。
杨承安绷着一张脸,薄唇紧抿:“你在我屋外做什么?”
杨喜子长相讨喜,但一双滴溜溜乱转却又浑浊不堪的眼睛总是给人扑面而来的油腻感,他捏着自己比女人还要尖刻的嗓子说:“马上就要到师父的生辰了,我来问问我冰清玉洁的好师弟给他老人家准备了什么礼物。”说着,他还伸出一只手想去攀附杨承安的肩膀。
杨承安退后一步避开,强忍着恶心道:“没什么稀奇的,都是些寻常玩意儿,还是像往年一样各准备各的吧。”
杨喜子看着自己面前“啪”的一下被关上的房门,笑得仿佛是一条正在嘶嘶吐信的毒蛇。
我的好师弟啊,在这宫里你还真以为自己多干净呢?之前好言好语想与你亲密你不同意,呵,给脸不要脸,咱们且瞧着。
杨福泰毕竟是外监之首,就算是许多品级低的内监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外宫的小太监们更是个个都卯足了劲儿想要在他面前露个脸。
相处了那么些年,自己师父是个什么德行杨承安还能不知道?送礼啊,千万别送那些什么奇珍异宝,尤其是不好出手的玩意儿。杨福泰就爱硬通货,最俗气的黄白之物便最能讨他欢心。至于什么手抄佛经、形如“寿”字的天然奇石,又不能吃又不能喝,杨福泰很是不待见这些寓意美好的物件儿。
但直接送金银显得有些拿不出手,杨承安干脆抽了几个金条跑到金店融了去塑两个寿桃。
杨承安看着那几条金子就像看着自己的亲儿子一样万般不舍。可没办法,杨福泰是他最大的靠山。杨承安平时吃穿用度都是宫里统一分发,基本上半个字儿都不会花。每年各种明面暗地的收入他都攒了起来,一半用来当棺材本,剩下一半都用来孝敬师父了。
即便是这样,向来节俭的杨公公还是存了不少钱。最起码在外监里找不出几个人是比他还要富有的,吃喝嫖赌大家或多或少都得沾一点儿,像是杨承安这种无欲无求混口饱饭吃就满足了的人不多见。
宫中规定,有了品级的太监可以在生辰当天申请休沐,其余的太监们则没有过生辰的资格,私下庆祝被逮到了那可是要罚俸的。
杨福泰作为八品的太监领班,可以正大光明过他的生辰。但他向来低调,不似其他有私人府邸的大太监们宴请宾客,他甚至连休沐都不会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