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待不相关的闲杂人等全部离开,殷子珮这才找到机会与司马昱说说体己话。她紧盯着司马昱的眼睛真挚道:“刚刚那些话你切莫当真。什么兄弟二人共侍一妻都只是为了让司马炎和他娘主动提出退婚的说辞。”
谁曾想司马昱的反应却并不大,他面上淡淡,似乎只是单纯疑惑:“殿下为何如此排斥嫁给兄长?”
这个问题还真把殷子珮给问住了,她下意识反问道:“本宫为何要嫁给司马炎?”
这种没有给出正面回答的解释显然不能够让司马昱信服。在他心里,殷子珮依旧是当年那个五六岁时就“谎话连篇”的小骗子罢了——司马昱近乎执拗地认为殷子珮同样也是心悦于司马炎的。
终于,多年来被欺骗的经历打破了他表面的平静,司马昱甚至是有些刻薄而又残忍地质问道:“那我呢?殿下觉得嫁给我如何?之前提及到的男徳我全部都可以做到,就连改姓也是无有不允的。”
殷子珮一脸魔幻现实主义:不是,宝贝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改不改姓氏这件事儿真的不重要。在一个男权社会中,夫婿入赘改姓的这种做法,究根结底与其说是随妻姓,不如说是随老丈人姓。而且这种表面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事情,殷子佩才不会感兴趣。夫君“随她姓”这件事情压根儿不会让她有任何成就感,还不如在床上卖力取悦她来的实在。
见殷子珮“面露难色”,司马昱心中那些刻薄与残忍在一瞬间消失不见,这些复杂的情感被四个大字所替代——果然如此。
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即便不嫁给司马炎,也绝不会愿意和一个瘸子扯上关系。
“是臣下僭越了,还请殿下责罚。”
司马昱低下头颅,将自己最无害最温顺的那副面孔暴露在殷子珮面前,只是在殷子珮不曾注意到的眼底深处,隐约有几分疯狂与偏执在剧烈发酵——不良于行又怎样?出身低微又怎样?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出嫁,迎娶她的那个人也只能是他。
就算是不择手段也好。
殷子珮坐在木凳上与他平视,用右手握住司马昱的一只手,“你又在瞎想些什么呢。我不愿嫁给司马炎,就是因为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