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若是真的敬重于我,就不会这般将我按在墙上!”
话音刚落,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墙头跳上来一只猫。它看了看姿势暧昧的两人,走了几步便又跳下去了。
方清平更气了:“快将我放开!这里时常会有人过来!”
殷子珮被他瞪得浑身发痒,抱着他一个转身,将自己的背靠在墙上,让方清平立于外侧,娇笑着哄道:“别气了嘛,我是真的敬重你。这不,让你把我按在墙上还不行吗?”
啧,他的腰可真细,床榻之间想必也很带劲儿。
方清平才不想按着她。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搂住他腰身的那双手铁钳一般无可撼动,“你……无赖!”
在云水坊唱戏这么多年,方清平见过形形色色的地痞无赖,却从来没有遇到一个人像殷子珮这样。说她是无赖吧,她从未伤害过他,反而百般地讨好体贴;若她是君子,这嬉皮笑脸的样子,还有动不动就要拔刀砍人的架势,谁家君子能是这种?
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恨不得咬她一口也不能解气。
殷子珮见好就收,她恋恋不舍松开钳住他腰肢的双手,转为牵手,“快回去吧,一会儿你娘该担心了。求娶之事我很慎重,以正夫之位许之,你细细考虑下。”
殷子珮说求娶,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求娶。虽然当朝男尊女卑的风气还未彻底逆转,但女子自立门户娶夫生子这件事早已通过了法典,甚至比女子可以入朝为官还要早。
一开始,仅有一小部分家里没有儿子的富裕人家会采取这种方式结亲,后来有些疼爱女儿的人家也自立门户。
两年前,由于纳侍君、养面首的女人越来越多,正夫与侧君之间的冲突也越来越多,面对无法可依的混乱现象,朝廷干脆编撰修订了法典,承认侧君的合法身份。
娶夫这事在京城和一些富贵人家很常见,尤其是一些商户,女子做生意不比男人差,就算是嫁人地位也很高。但是在一些贫苦人家,女人气力小做不动农活,还是过着以夫为天的日子。
是以王氏一开始还不太能接受——清平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郎,怎么能嫁人呢!
就算殷子珮和方清平牵着手回来,一副如胶似漆的样子,她脸上也渐渐没了笑意,只木讷地吃着饭。
方清平这才注意到桌上的碗筷皆是新的——没办法,他们家实在是太穷了,连第四只破碗都找不出,殷冬玉只好先去集市上买了碗筷再回来做的饭。
殷子珮也是没想到方清平家穷成这样,毕竟他好歹算作云水坊的台柱子,每月到手的银钱份例就应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