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府里走出来,问道:“怎么了?刚刚过来的是谁?”
守卫指了指走远了的轿子,说道:“见过葛管家。刚刚那人是蝶绣坊的陈妈,之前夫人和老夫人都在她们家定衣服,经常来我们府里。这次说是过来送图样的,已经被我赶走了。”
葛管家看了眼那轿子,说道:“做的好!都给我守好了,除非老爷吩咐,不然谁都不准放进来。否则掉脑袋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是,小的明白。”守卫连忙点头道。
葛管家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走进了府里。
半个时辰后,陈妈不高兴地回到了蝶绣坊,拉长着脸将在金府门口碰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凝蝶。
凝蝶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塞进陈妈的怀里,说道:“陈妈,今日你也辛苦了,这是赏你的。金府暂时就别去了,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咱没必要去贴人家冷脸。”
陈妈捏了下荷包,脸上立马乐开了花,说道:“姑娘说的是,反正我们理到了就是了。”
“这图样我先拿走了,若是哪家夫人小姐跟你要了,你再来跟我说吧。”凝蝶拿回图样笑着说道。
陈妈连连点头,说道:“好的,好的。姑娘放心。”
凝蝶点点头,转身往书房走去。
刚一进入房间,凝蝶就激动地摇着玉润的手臂说道:“润儿,润儿,有消息了。刚刚我让陈妈去了金府,但是她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守卫怎么都不肯放陈妈进去,一口咬定金夫人,金老夫人还有其他姨娘都不在,而且说是出去几日了,还没回来。”
“什么?是真的吗?”玉润不敢置信地问道。
凝蝶点点头,说道:“是真的,不会错的。我看陈妈非常不高兴,估计当时碰了一鼻子灰,没给什么好脸色。你不知道,陈妈经常给各府里的夫人小姐送衣服,送图样去的,按理金府门口的守卫应该认得陈妈,不会给她难堪,我想这金府定是有古怪。”
“看来金府是真的出事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呢?”玉润托着下巴说道。
凝蝶走到边上,将几张图样放好,说道:“要我想,要么就是真的出去了,要么就是在里面不肯见客。不过,我觉得大多数应该是出去了吧。”
“哦?为何这样说?”玉润好奇地问道。
凝蝶笑着说道:“若是在府里,她们多半也不会不见客吧?我们蝶绣坊的衣服她们每回都是踩着最早的点过来指定了要最新款的,所以没理由不见陈妈。
若是说被禁足的话,那金洪福软禁他自己的夫人,姨娘倒是有可能,但是金老夫人可是他的亲娘,你觉得会有可能吗?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控制了金府,不准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有接触。但是金府在这京里也算是有权有势了,向来都是别人巴结他们,从来没见他们需要看谁的脸色看。
反正我是觉得她们定是出去了,这金洪福也是发家后才来的京城,本就不是京城人士,有可能是回乡祭祖了吧。”
回乡祭祖?这大夏天的祭什么祖!莫不是那幕后之人就躲在金府?是什么原因让他禁止金洪福和他的家人与外面断绝往来?难道闹僵了?不行,这事不能让凝蝶知道,免得让她提心吊胆的。
玉润眯着眼睛想了一会,直到注意到凝蝶的疑惑的眼神,才缓过神拍拍凝蝶的肩膀,说道:“你说的并非没道理。不过接下来你们就不要再去金府了,反正你也派人去过了,等她们回来也不会责怪你们怠慢了她们。”
“我才不会再让人去。这金府的人实在太嚣张跋扈了,这几年在这京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大家都顾忌金洪福的权势敢怒不敢言而已。
况且我们蝶绣坊又不缺那点钱,也不需要依赖金洪福的权势,我才懒得理这些人;就算她们觉得我怠慢了她们,那我就是怠慢了,能怎么样?
太过抬举她们,反倒是轻贱了自己。我凝蝶在这京里这么多年也没跟谁低过头!”凝蝶轻哼道。
玉润捂着嘴笑道:“是啊,是啊,咱们凝蝶姐姐最厉害了!咱们蝶绣坊的衣服什么时候不都是人家巴巴地来求着买的。不过,你还是小心为上,等我回去了我会跟魏栋说一下,你这里还是得再派些人守着。这样我去了西蜀也好放心。”
“好吧,好吧,只要能让你安心,怎么样都可以。”凝蝶点点头说道。
第二日,玉润告别了凝蝶转身又去了烟雪楼。
“起了吗?还在赖床?太阳都快晒到你屁股了。”玉润走进雪柳的屋子,拍了拍雪柳露在被窝外的脑袋,取笑道。
雪柳听到声音,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微微睁开眼睛,露出细细的一条缝,当看清来人是玉润后,终于放下了警惕。
雪柳嘟着说道:“我倒是谁,敢在这么早的时候就过来推我的房门,原来是润儿。我说我好歹也是个女子,你进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让我吓一跳。”
“哈哈,怎么?你怕进来的是采花大盗吗?你们楼里那么多花还不够采吗?我呢,我就是来抓一只大懒虫的。再说我不早点过来,万一你带着宝宝出去了怎么办呢?”玉润在边上坐下,说道。
雪柳闭着眼睛,说道:“哼,若是那采花大盗我会让他后悔活在这世上。唉,润儿你来的也实在是太早了点,我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我这迷迷糊糊地刚睡着,你又把我吵醒了。还有宝宝可不在这里哦,它还在谛海呢。”
“咦,它这么快就过去了?那它可有将那些做好标记的地方告诉你?你都有记下来吗?”玉润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