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上官司南,萧相也不得不承认,萧玥兰这个师父比自己更负责任,待萧玥兰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如果说上官司南很满意,那么基本就真的没什么可以迟疑了。
至于自己这个岳父,玥兰自小就被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若是慕亲王是个不好的,他早就跳起来了。
如今没有反对,也算是对慕亲王的认可了。
萧相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点头同意,并且叮嘱道:
“玥兰,既然你师父和你外祖父都没有意见,那么为父也同意。但唯有一点,慕亲王必须亲自来提亲,别光来圣旨不来人。那到时候就是冒犯皇恩,我也要去金銮殿说上一说。
虽说你母亲不在了,府里也没一个正经的嫡母。但你的婚事可一点都不能马虎。过几日我会亲自去忠勇公府,请老夫人出山,亲自主持你的婚礼。”
萧玥兰想起下落不明的外祖母和两位舅母,很是难过,提醒说道:
“这些事我都没意见,父亲决定就可以了。不过之前外祖母和两位舅母在回京的路上,被老宁王派人掳走了,如今还下落不明,所以父亲还是晚些日子过去吧。”
萧相气愤地说道:
“这老宁王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连老弱妇孺都抓,实在可恶!皇上真该将他千刀万剐了,这种人留在世上简直是祸害!”
萧玥兰耸耸肩,说道:
“如果他还是王爷的话,想杀他确实不容易。但是一旦成为庶民,父亲你以为想要他死的人会少吗?但我更希望他能生不如死,这辈子活在恐惧中。”
萧相连忙制止萧玥兰的话,劝说道:
“你可别动手,太祖的龙威军不是说说的厉害,是真的厉害。当年为太祖出生入死,屡立战功,名声响遍九州。直到太祖登基,龙威军才走入幕后,专门为太祖执行秘密任务。传说,龙威军从未失手过,是太祖最得意的一支大军,甚至称为慕容皇朝的隐秘力量。”
这么厉害?
好想和那个龙威军统领打一架。
萧玥兰狡黠的一笑。
远在京城贫民窟守护着老宁王的云青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心中纳闷不已。
老宁王懒散地坐在躺椅上,嘲讽道:
“我劝你还是别呆在这里了,说不定就是皇上在背后骂你,甚至骂我父皇。
哈哈哈,我想嘉康帝定是恨极了吧?
死伤这么多人,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最后父皇一张遗诏,硬生生地将我保了下来。
想到他臭成锅底黑的模样,我就解气!
这一次值了,真他妈的值了!”
云青不语,继续呆在屋顶盯着四方动静。
从皇宫到平民窟,不足半日,刺杀已经不下十次。
若不是龙威军真不是开玩笑的厉害,只怕老宁王早就死了不止十次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老宁王也不管云青沉默,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看本王多聪明,我就料想他嘉康帝不会放过我,所以十多年前我就将府里的姨娘庶子庶女全部赶了出去,让他们自立门户。
如今王妃陪着建宁离开了人世,只剩下我和胡公公留在这里。这种地方,我的王妃和建宁是一天都住不下去的。云青,你说这算幸,还是不幸?”
云青本来就不是话多,如今被夹在嘉康帝和老宁王中间,更是谨言慎行。
生怕一着不慎,万劫不复。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这么叮嘱所有龙威军的。
老宁王撇撇嘴,嫌弃地说了一句:无趣,木鱼脑袋。
又开始咿咿呀呀地哼唱起曲子来:
今日里败阵归心神不定。劝大王休愁闷且放宽心。怎奈他十面敌难以取胜。且忍耐守阵地等候救兵。无奈何饮琼浆消愁解闷。自古道兵家胜负乃是常情。
此时,胡公公正在屋里收拾行李,听到老宁王哼唱着霸王别姬,不禁心中酸涩,两行清泪落下。
想当年王爷还是太祖十七子的时候,聪慧至极,荣宠不断,风头无两。
虽然年幼,可立储的呼声并不低。
可惜到底还是太年幼,即便大皇子登基后没几年就死了,但这江山早已和他无关。
太祖大概是真心疼惜王爷吧。
所以即便知道他的心高气傲,还是立下了这个遗诏,定要保王爷一世平安。
胡公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怀念起了过往。
真正是生不逢时运不佳,空有年华白少年!
其实,云青从皇宫跟着老宁王出来,就一路担忧他想不开寻死。
这可就无法和已故的父亲交代了。
虽然老宁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云青没兴趣知道。
但是云青是个愚忠,愚孝的人,向来都是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老宁王居然心情还不赖。
甚至到了这么简陋,肮脏的地方,不仅会骂人,会自嘲,还能哼着小调。
仿佛之前经历腥风血雨的根本就不是他。
怪不得父亲生前一直很欣赏老宁王,说老宁王其实是最适合的储君,是太祖十七个儿子中最聪明的。
总说若不是当年年纪实在太小,太祖实在不放心,害怕他无法震慑群臣,甚至引起邻国骚动破坏基业。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选了厚道稳重的大皇子立储。
也许老宁王他真正要的并不是那个皇位吧?
而是因为命运的不公而发泄吧?
这皇孙公子虽然出生尊贵,可惜命运还是一样会捉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