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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浅依稀记得那天醒来将近中午,因为缓缓升起的百叶窗并没有带进来斜射的阳光刺他的眼睛,他一睁眼看到方煜的眉眼不是逆光的剪影,而是无比清晰近在眼前的绒毛和肌理。
地上散落着许多东西,衣服,床单枕头,打火机,从床头柜里慌乱间翻出来的各色私人物品,水杯,遥控器。
方煜的半个身子卷在被子里,还没有醒。
安浅好奇地把耳朵凑过去,去听他浅浅的鼻息。
他的味道因酣畅的性爱后一夜深沉的熟睡而变得甜蜜起来,又变成了巧克力味。
适合当早餐,安浅想。
他伸出舌尖轻舔方煜的鬓角,方煜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把安浅箍在怀里。不一会儿呼吸又加快起来,下身盖着的被子眼看着被撑起一座鼓包,鼻息也滚烫地喷在安浅颈窝里。
赤裸的身体紧贴着,方煜还是没有睁眼,被窝里的大手从安浅的胯部慢慢滑向腿根,指尖轻轻揉了几下两边的阴囊,顺着他也已经挺翘的阴茎一寸一寸地沿着腰腹往上,挠了挠他修长的脖颈,再一根根放进他嘴里。
安浅闭上眼睛含住那几根手指,它们要出去,他就偏头去咬。
“嘶。”
有一下咬得重了些,方煜吃痛皱了皱眉,没好气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人影却让起床气瞬间消散。
“不是做梦啊,”他哑着做了一晚的嗓子,“真的是你啊,安浅。”
安浅抿起嘴角笑了笑。
“过来,”方煜说,“给你纯洁的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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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不要立太早,现实不是文艺片。
纯洁的抱抱维持了不到五秒就互相上手开始给对方撸管。
撸了两下就纷纷放弃了在认爱第二天早上努力维持好一份唯美爱情的想法,安浅钻进被子,不要脸的骚话一句接一句,你好大,好舒服,好喜欢舔你的鸡巴云云。
他过于熟练的操作始终让方煜不适,拽着他手把他从被子里拖出来,“看着我做。我是谁?“
“是我的狗。“
“去你的,叫老公。“方煜说。
“不叫,”安浅说,“时机未到。”
他和光环娱乐的对赌协议到了最后最关键的一年,安浅本来没有任何私人生活的想法。方煜的突然闯入让他的底线稍稍松动,但是现在他差着这一口气不说,和林之媛签的一年为期的订婚合约,给他和方煜的关系披上了一层商业的外衣。
方煜不知道订婚合约有限期这件事情。包括安浅五年对赌这事,也是十九岁的豪门少爷所难以理解的,跟喜不喜欢没有太多关系。
不过想了一想,安浅还是把后面这件事情坦诚告诉了他。
*
“我现在就正卡在这个坎上,”安浅说,“每天都数着日子,还有十一个月零五天。这道坎过去了,以后我就能自由接戏了。不那么商业的也能接。我之后想演一年话剧,那个不挣钱,但过瘾。”
“嗯,大明星,”方煜揉着他的头发,“之前你采访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的是戏约排到大后年。”
“这个也大概率是事实,”安浅说,“我现在这部戏是分季拍的,这一季差不多杀青了。之后他们会去做特效,播出效果好的话,其实我已经签了后面两季。再加上两三部电影。这几天一个不错的制片公司又递了两个本子……”
这件事情想起来也许很离奇,但方煜突然意识到,这真的是安浅第一次以一种平静的叙事性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他被这个想法惊到,仔细回想,但似乎的确是这样。
从之前到昨天,和他面对面的安浅,要不是冷淡地一字一句,要不就是暴躁地骂人,要不就是喘着叫床。
今天一觉醒来,方煜才真正知道安浅不是在说台词时,讲一长段话是什么声音。
他的声线还是很好听,清澈里带着钩子的磁性,躺着说话有种赖床时慵懒的呢喃。
安浅用这好听的声音,在坦白他真实的喜好,在报备他今后的计划。
这个认知让年轻的alpha硬得不行,他疼爱地把安浅揽到怀里,下巴蹭着他头发,“你想怎样都可以,一年又不是很久。”
“十一个月零五天。”安浅纠正他。
那在并不久远的未来的可能性,已经开始倒计时。心动却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发生,安浅抱上方煜的脖子,舌尖在他耳廓贴着打转,近在耳边的气息声响无限放大,方煜血往下涌,按住安浅欺身压了上去。
他的手急切地探向身下人的后腰,迫不及待地将欣喜再次化作激烈的做爱,但是当他碰到安浅的后穴,就突然呆住了。
安浅没有湿。
“嗯怎么了?”安浅见他停下,疑惑地问。
“啊,没有,那个……宝贝,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先吃早饭?”
“吃什么早饭,先吃你,快点。”安浅催促。
“嗯……嗯好……”方煜滚
', ' ')('到床头柜一边去拿润滑剂。
安浅这才发现事情不对。
他好像发烧了。
“你过来,”他招呼方煜,“你闻闻我香不香。”
“香啊,不用闻都知道。”方煜说,“哎那管新的到哪去了。”
“不是,”安浅把他一把拽过来,“你闻闻有没有信息素的味道。”
“那个你不是自己能控制么,我不知道你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宝贝。”
“我现在放松了,你仔细闻闻。纸给你,擦擦鼻子用力闻。“
方煜把头凑得快贴上安浅后颈,失望地说,“没有,一点也没有。但是……你身子怎么这么烫啊。“
“唔……看来没发情,“安浅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着就要往人怀里倒,方煜摸摸他额头,烫得更加厉害了。
*
是发烧了。昨晚淋了雨,裹着床单站阳台上,又折腾了一晚上,休息得很晚。
方煜有些自责,安浅刚刚还说,那部新戏这几天要杀青了,高强度的动作戏拍摄任务一定很重。
他把安浅放回床上捏紧被子,给家里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来的是费舍尔医生,还带了两个助理。
“费、费舍尔医生……“打开门的一刹那,方煜惊了。
费舍尔医生是德国一家生物科技研究所的所长,十年前开始在中国带团队进行一项保密实验。他祖上和方煜的爷爷辈是故交,现在同时也是方家的家庭医生。
但是费舍尔医生平时非常忙,一般都是远程诊断,方煜上一次和他面对面还是四年前分化成alpha的期间。
“您怎么亲自来了?“方煜忙将门口乱七八糟的东西踢开,给费舍尔医生和他的助手让道。
他在电话里只是说,他的朋友普通感冒发烧。
“哦,我刚好在附近,我助理接到电话,我也正好过来看看,听说……你搬家了。“费舍尔医生在医学界威望很高,人却一点架子没有,就是忙。
他问,“病人在哪里?“
“哦哦……在,在卧室……那个,其实他不是我朋友,是——“
“我知道,“费舍尔医生慈眉善目地一笑,”是你的未婚妻嘛,Adrian。我在柏林也看过他的电影。“
助理拿着医药箱,敲了敲门进了卧室,先给安浅量体温。
费舍尔医生看着落地窗外的海景:“你这里的风景不错。“
实际上,费舍尔医生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里的风景。
他不仅看过落地窗外的风景,还见过从窗外看里面的风景。
昨天夜里,一台陌生的设备拨通了方家私人急救电话,一秒钟后又挂了。该设备立时被军用网络锁定,一台无人机悄无声息地飞到了这台移动终端所在的落地窗外,通过摄像头将里面的情景直接传到了私人医生费舍尔的电脑里。
一旦落地窗内的方煜有任何异常,这台无人机就会立马爆破玻璃。
所幸,除了两个抱在地上幸福的爱侣之外,费舍尔医生并没有看到什么别的需要他马上行动的理由。
唯一引起他注意的,是那个年轻的omega的脸。黄皮肤黑头发,他显然是一个长相及其漂亮的亚洲人。但是他的轮廓,却莫名地让费舍尔医生感到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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