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绝对不能告诉陆家人的,否则不仅会被骂,传出去还会像夏茗一样,被整个村子的人笑话,所以她在西关城找低廉的合租房,跟人拼租,一直耗到大年三十才回家。
她没跟陆家人说实话,只说工厂放年假,跟往年一样上交了一些钱给陆老太,成功堵住了陆老太继续深究的嘴。
过完年之后,陆老太又催她出去打工,让她给陆知曼挣在京都念书的生活费,她谎称去年打工受了伤才躲过了一劫。
她对亲姐姐陆知曼又爱又恨,而对夏茗,是嫉妒而怨恨,嫉妒她有舅舅供她念书,怨恨她可以念到高中。
在夏茗投奔夏鸿刚之后,她看到夏茗放在角落里的课本,越看越觉得刺眼。
她曾经暴怒地把书翻出来看,可是,光是语文课本的字,就让她看得很费劲了,更别说其他科的公式,还有像天书一样的英语。
她看不懂。
那些公式和文字,越看越扭曲,仿佛在讽刺她是文盲一样,让她满心焦躁,一肚子火全发泄在书上。
她愤怒地撕咬课本,丢在地上践踏,丢进火盆里烧,也发泄不玩满腔的无名火,最终把书丢进箱子里,把收破烂的叫来,全部称斤卖了。
“反正你留着也考不上大学,那堆破烂没用了。”得意洋洋地看着夏茗,陆知晴心头有种扭曲的快意。
夏茗顿时有些不悦。
她看着满脸嫉妒的陆知晴,只觉得陆知晴可笑又可怜,“陆知晴,你真该拿面镜子,照一照自己现在的样子。”
陆知晴阴森森地说:“什么意思?”
夏茗面无表情,冷漠道:“你的脸上写满了嫉妒,丑陋得令人不忍直视。”
“你说什么!”陆知晴面色一变,语调尖锐得像女鬼的嘶吼。
夏茗缓缓眯起眼,突然问:“你是不是偷拿了我的东西?”
陆知晴气得跳脚,尖叫着喊:“你这贱人,除了一件破衣裳,能有什么好东西?我又不是捡垃圾的,没兴趣偷你的破烂玩意儿!”
夏茗盯着她尖锐的嘴脸,断定陆知晴没在撒谎之后,反而疑惑了。
她故意刺了陆知晴几句,把她激怒,才问出那个问题,而陆知晴下意识的反应表明,她似乎并没有偷拿其他东西。
那么,那只劳力士腕表,到底去哪儿了?
夏茗自顾自地找东西,直接把陆知晴晾在一边。
全然无视的态度,把陆知晴鼻子都给气歪了,没等她说话,房间门口传来吵嚷声。
是老三家媳妇江晓雪,把陆老太给叫来了。
动静闹得挺大,陆家其他人也围了过来,把房间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夏鸿刚也气坏了,抓着铲子杵在门口,愣是把人给拦住了。
“怎么了?”夏茗收好自己东西,走到门口,看到陆家人虎视眈眈的瞪着她,戏笑道:“都跑来看热闹?看来你们都挺闲。”
陆老太脸色阴沉,浑浊的眼睛阴森森地盯着夏茗,尖刻歹毒的目光,仿佛在看着仇人,“贱蹄子,你还有脸回来?谁给你的狗胆!”
夏茗并不搭理她,而是扫视了陆家人一圈,沉声问:“你们是不是进过我的房间,翻过我的东西?”
陆家人立马就炸了,破口大骂,满嘴的脏话不堪入耳。
江晓雪突然想起夏茗离家那天晚上,她儿子陆文浩鬼鬼祟祟地从夏茗房间里出来,难道是他从下明细房间里顺走了什么东西?
猜到这一点,江晓雪神色变得很不自然,目光闪躲着不敢看夏茗。
就在这时,陆文浩推开房门,一边揉眼睛一边走出来,似乎刚睡醒。
第59章 嘴硬
陆文浩作为陆家的独苗苗,在辍学之后,整天无所事事,像今天这样睡到日上三竿是常有的事,可陆老太照样宠他。
看到众人的阵势,以及被围堵的夏茗,陆文浩瞪大了眼,脸色突然变得很不自然,下意识把手揣进兜里,紧紧抓着兜里的腕表。
自从知道腕表可以卖210块之后,他晚上睡觉都把腕表揣在身上,表不离身,就怕即将到手的210块不翼而飞了。
此刻看到夏茗,他大感不妙。
江晓雪见状,越发肯定陆文浩从夏茗房里顺走了什么东西,她神色慌张地朝陆文浩使了个眼色,把陆文浩往房间里推,“文浩,你起这么早做什么?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回去继续睡你的觉!”
实际上,现在已经不止十点半了。
母子两的动静,太突然,也太异常了,一看就知道绝对有问题。
夏茗面色微冷,低喝道:“陆文浩,站住!”
陆文浩梗着脖子,大声嚷嚷:“你算哪根葱,敢对我这么说话?”
他向来受宠,也从没有把夏茗放在眼里,而最宠他的陆老太和江晓雪都在这里,他底气很足。
夏茗神色严厉,直接沉声质问:“你是不是拿了我的东西?”
陆文浩神色一僵,语调都变了,“你那一屋子都是破烂,谁会稀罕?我根本看不上!”
夏茗缓缓眯起眼,“这么说,你进过我的房间,还翻过我的东西?”
“我……”陆文浩自觉失言,神色马上就慌张了,脸红脖子粗地喊:“你得了失心疯,得被害妄想症了吧?你那破屋子,跪下来求我,我都不可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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