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红向来没脑子,指望着陆知曼拿主意,可向来脑子活络的陆知曼突然没声了,她比陆知曼更慌。
愚蠢泼妇如她,也能感觉到过了今天,陆知曼的名声要臭了。
如果不是夏茗来闹事,如果不是陆知晴突然爆出来跟曹三睡了,那么就不会有现在难堪的一幕。
张秀红怒红了眼,破口大骂,骂完了夏茗,转头骂陆知晴,说陆知晴不要脸,诬陷陆知曼。
“我没说谎!那天我亲耳听到你跟姐姐说的!主意是你们出的,事情是你们先做的,是你们教坏的我,我没错!”陆知晴哭着喊着辩解。
张秀红双目赤红,扬起手,又给了陆知晴一巴掌,“贱人!还敢狡辩!”
陆知晴捂着红肿的脸,看了看狰狞的亲妈,又看了看麻木呆滞的亲姐,突然觉得很荒谬,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陆家其他人,没有一个人替她说情,全都觉得她不要脸,败坏陆家的名声,激烈地叱骂她。
陆老太丢尽了脸,甚至扬言要把陆知晴赶出家门。
荒唐又绝情的一幕,看得陆知曼浑身发冷,她终于憋不住,没脸面对当前的局面,哭泣着跑回屋里,哭得天昏地暗。
夏茗和舅妈没兴趣看陆家人的笑话,闹得最凶的时候,已经离开了。
陆家大乱。
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
陆振国醒来的时候,六妈妈还没走。
“现在怎么办?已经承诺给刘家,说夏茗同意嫁过去了,刘家那边已经在算日子写请帖了,说不定连摆宴席的酒店都定好了,这个时候说不行,不就等于悔婚吗?”
谁都知道悔婚的后果,但这个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刘家想弄死谁,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陆老太脸色难看极了,大骂六妈妈想赚钱想疯了,拉他们陆家陪葬。
六妈妈直接跳了起来,指着张秀红大叫:“这事能怪我?当初是你们来找我,让我说媒的,要不是你们死皮赖脸求我,我犯得着趟这趟浑水?”
陆家人愤怒的目光,齐刷刷瞪向张秀红。
张秀红自知理亏,“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应该一起想办法渡过难关。”
陆振国攥着拳头,愤怒地控诉:“还想什么办法?刘家摆明了要人!”
他醒来后,得知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知道当初是陆知曼灌醉高一鸣,才把高一鸣给抢走,他对陆知曼又失望又心寒。
现在又得知,是张秀红找六妈妈给夏茗说亲的,他气得浑身发抖,对家人失望透顶。
“刘家要的是夏茗,可是夏茗肯吗?”六妈妈嚷嚷。
陆振国拍案而起,“我第一个不同意!你们明知道刘博伟有问题,还要把茶茶往火坑里推?安的什么心!要嫁让其他人嫁,不许动茶茶!”
陆家就剩两个闺女了,这两个闺女都跟男人睡了,嫁这两个过去,刘家非得弄死他们陆家不可!
再说了,这两个闺女,宁死也是不愿意嫁的。
“振国,你闭嘴!”陆老太突然发话了,阴沉的老脸很恐怖,“这事因夏茗而起,刘家人要娶的是夏茗,那嫁过去的,就必须是夏茗!”
陆振国呆呆地看着亲生母亲,对陆家的最后一分情谊,因为这句话,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扫视了陆家人一圈,发现没有人提出反对,默认要把夏茗嫁去刘家,他心里一阵发冷。
“我不同意!”陆振国高声大喊。
陆老太震怒,“这个家我说了算,你不同意没有用!”
陆振国狠下心,突然说:“你们要是逼茶茶嫁去刘家,我就去公安局自首,把当年顶替大哥坐牢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哥坐牢!”
“你说什么!”
“振国,你疯了!”
陆家人异口同声地喊,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振国。
就连陆知曼也傻了。
今天的打击,一个接着一个,最令她无法接受的,就是这一个。
二叔不是杀人犯,她爸才是杀人犯?
不!
不可能!
知道当年内幕的陆建国和张秀红,又惊又急,纷纷扑到陆振国身边来,想要捂住他的嘴巴,“振国,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这么说,会害死你大哥的!”
陆老太颤巍巍地站起来,惊恐地问:“振国,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陆振国狠狠推开张秀红夫妇,目光一阵疯狂,说:“当年杀人的是大哥,杀人犯是大哥!他跪下来求我顶罪,让我坐了那么多年牢! ”
陆老太一口气缓不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妈!”陆振国大惊,扑过去想要扶住她。
张秀红见状,给陆建国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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