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知道,赵大川留下来的现金这么一赔下去的话,她的家底子就真的空了。
而且小蕊也不打算动用赵大川留下来的钱,这些都是她母亲名下的现金,赵小蕊不想跟母亲说她现在在做这一行,所以,逼不得已,那一笔现金小蕊不能动。
毕竟陈爱梅小蕊是了解的,她是个宁愿安享现状也不会让小蕊去拼一把的本分人。
“为了表示我厂的质量问题所在,抹去徐老板对我厂生产问题的质疑,我一定会调查清楚来龙去脉,给你一个信得过我的改善方案!”
小蕊担心,即便是这事儿拿钱解决了,后续不能得到徐老板的认可,那也是要解约的:
“目前,我还得先解决徐老板的应急方案,我回头让员工加班加点,本月上旬一定再出两千斤的铝,正好留半个月的时间给贵公司做生产备货用。”
小蕊说的紧急应对措施,和后期改良方案都很紧密,让徐老板无话可说。
毕竟他有一半跟赵小蕊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赵小蕊不提出紧急处理方案再赶货出来的话,那他也没办法在月底再做出来八万个零件。
这顿饭,吃的还算舒心,分别的时候,徐老板说等小蕊的电话。
小蕊抹黑就去了厂里,她顶着滚烫的热浪钻进了热熔厂房。
里面的制程没有太大问题,哪里来的泥?
小蕊又连夜去了老徐家公司,拿了一块不良品的典型,可不是,这上头有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孔洞。
看不见的用手指甲抠抠,扣掉一层铝箔,下边就露出来一个个针鼻子大小的孔洞,里面塞满了泥。
这明显就是热熔的时候里面有泥没有被过滤出来,可小蕊也不能怪员工,因为泥不像是易拉罐的漆染材料,一热熔过滤的时候,这些颜色都会漂浮上来。
反而这小小的泥巴渣滓缠在里面,很难被过滤出来。
小蕊赔着不是从老徐公司的品质部门出来,此刻,已经十一点半了,小蕊还是骑着自行车返回厂里!
“胡杰叔,咱们可能上当了!”小蕊把一个不良品轴承放在胡杰的面前。
胡杰一愣,当下没说话,拿过那轴承摸了摸:“这是咱家热熔过的铝铸成的零件吗?”
“可不是吗!”小蕊说着,就去厂房里翻找易拉罐。
这些易拉罐都被胡杰爷俩摆放的十分整齐,用脚踩扁了之后,好好的装在口袋里。
一口袋一口袋的摆在墙根,上头已经堆到了山墙那么高。
“嘶,怎么会有那么多小眼儿?”胡杰也摸到了零件的表面并不光滑。
“是啊,里面有泥渣滓!”小蕊一边说着,一边抽检口袋里的易拉罐。
她找了一口袋,都没见里面藏着泥渣滓。
赵小蕊翻了三个麻袋,才发现有几个里面有泥渣滓的。
“有泥!”胡杰也觉得这事情挺严重,挪了过来拿着小蕊从麻袋里倒腾出来的几个有泥渣滓的易拉罐。
他放在鼻子上一闻就能闻得到:“就这些小泥渣滓?……”
胡杰吸了一口凉气,思考了半天,赶紧给胡老爹去了电话。
胡老爹从保安室进了厂房,当下胡杰就想起了什么,让老爹把上个月差不多七号收的那一车易拉罐找出来。
因为堆货的是胡老爹,他知道哪个麻袋里装的是哪天来的货。
小蕊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地上看着厂房外头的星空,她叹了一口气:
“八十五万!八十五万!”
虽然她也知道,从购买机械的时候就知道,做生意没有风调雨顺的,可是,这一下子就赔了这么多钱,她不知道从哪儿弄。
她也想过了,就算把徐老板公司的废品回收回来重新过滤,那么,郑老板公司的人工时损失费,那也得十几二十万。
小蕊还算了自己的家当,盖房子买家具花了多少万,买手机花了几千。
她脑子里的账本明细就像是摆在面前一样,可收入多少,支出多少,这么一减,小蕊自己的家当也就九万多不了五千块。
小蕊当晚就给徐老板去电话了,虽然已经凌晨两点了,可徐老板说了,事情没有出来结果,他会一直等着电话。
“徐老板,我郑重的向您赔不是,我们收了一批里面混有泥渣滓的易拉罐,在热熔的过程中,泥渣滓不沉不浮,导致过滤的时候无法彻底筛除。
明天我就加购过滤网,加大冷却时间,把底层泥渣滓过滤不要,以后收购易拉罐的时候,我让员工逐个筛查,断了本次不良因素的再次产生。
至于损失费,我要求贵公司所有不良品库存退货处理,人工时费也算出来,我会尽快做本批不良品人工时的赔偿。”
小蕊组织好了语言,所以,老徐在电话那头只是嗯了一声。
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的处事方针很叫人有安全感,是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人工时费,昨天发现库存不良的时候,就已经算了,加上正班外的加班费和员工费用,总共十一万三千五百二十三块。
看在小赵老板如此费心的情况下,我公司只需索赔正班员工人工时费,九万八千块!”
小蕊赶紧说谢谢,虽然这是她所有的家当,但是,老板很近人情,加班加点的工时费都没有给算。
挂了电话的那一刻,小蕊如卸重担。
“小蕊,上个月七号来了一拖拉机的易拉罐,当时俺还高兴呢!”
胡老爹爷俩已经找到了还剩下来的有泥渣滓的易拉罐,爷俩互相回忆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