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白羽被警察带走,阿婆不放心,坚决要跟上来。
阿婆一脸坚定的拉着陈白羽的手,‘凶狠’的瞪着警察叔叔,“你们不让我跟着,我就不让小五走。明明就和我们小五没有关系。”
陈白羽能感觉到阿婆的颤抖,“阿婆,我没事。就是问话而已,很快就会回来。”阿婆坚持要跟着陈白羽。
最后警察同意阿婆跟着,陈白羽只是嫌疑人问话而已,真的不用这么紧张。不过,也能理解农村人对警察的和派出所的敬畏之心。
陈白羽不担心,村里的人很担忧。陈白羽的确打了何振光,这是他们大家都看到的。
只是,没想到何振光会死。
哎呀。
真是作孽。
何家就是个祸害。
“村长,不会有事吧?”
“一个大男人,这么不经打,窝囊。”
“杏子也是的,怎么就选了这么个男人,这么个婆家?”害人害己。
不少人想到陈杏子的坟被挖都忍不住唏嘘,这就是嫁错人的代价。现在的小年轻,总说要自由恋爱,不要包办婚姻,不要相亲,不要亲朋戚友的介绍,要自己找。找个自己喜欢的,要和旧的婚姻关系说拜拜,要勇敢追求新的两性婚姻关系。
看看,找个不知根知底的,找了个外表光鲜内里垃圾的男人,死了都不能安息。
亲朋戚友介绍,最起码知根知底,男方是什么人,男方家庭怎么样,清清楚楚。
哎。
陈杏子自己死不安宁就算了,还要连累陈小五。
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多少有些埋怨的。陈小五可是他们农场的小财神。
从农场去市里要好几个小时,陈白羽还病着也的确需要人照顾,阿婆一手抱着一件外套,一手扶着陈白羽。
坐上车,陈白羽昏昏沉沉的。
“车上是不是有一股味道?”陈白羽皱皱眉头,她鼻塞也能闻到,可见这股味道有多浓烈。
好像汽油的味道,也不太像。
陈白羽瞬间就回到了小时候,她去东莞过暑假时候坐的大客车的味道。
“是不是很久没有洗车了?”陈白羽揉揉太阳穴,捏捏鼻子,好难受。车里的味道不好,陈白羽想要打开窗,但阿婆不同意,“别着凉了。”
不能开窗。
阿婆在陈白羽的鼻子里塞了两块纸巾。
陈白羽可怜兮兮的看着阿婆,“我难受。”
“睡一会。”阿婆让陈白羽趴在她的大腿上,轻轻的拍着陈白羽的背,轻声的唱着歌儿。
陈白羽迷迷糊糊的,就是睡不着,一会觉得热一会觉得冷,一会感觉脑袋疼一会觉得双手双脚麻木僵硬......
人病着的时候,特别的脆弱。
“越大越娇气。”阿婆笑着拍拍陈白羽的背。
陈白羽扁扁嘴,“难受。”
生病和年龄无关。
没有人关心的时候,一个人可以对抗全世界,更不要说病魔了。有人关心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感冒也能作天作地。
陈白羽到市里的时候,脑袋依然昏昏沉沉的。虽然阿婆什么都不懂,也怕,但她还是仅仅的扶着陈白羽。
“阿婆,没事的。别担心。”陈白羽轻轻的拍了拍阿婆的手背。
张天浩和律师已经到了,在见过陈白羽,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律师就已经知道怎么办了。
“陈小姐,你肯定并确定自己不可能打死人?”
陈白羽点头,“是的。我虽然气愤,但我避开了所有能致命的地方。而且,何振光本人就是医生,在这些天里,如果他真感觉到不适,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到医院就医。但是他没有。那么,是否就能肯定,他本人就能确定,被伤得不重......”
“陈小姐放心,剩下交给我。”
陈白羽在律师和医生的陪同下录了口供,她甚至还记得自己打了何振光那里。她并没有否认自己打了何振光,但她坚决不认同打死人的说法。
录口供出来,陈白羽和阿婆在等着律师和警方交涉。
陈白羽靠在阿婆的肩膀上闭目养神,真的好累。
“下次不能病了。”真的太痛苦了。
“傻。病不病的,还能是你说了算?”阿婆给陈白羽倒了杯热水,然后从布袋里拿出姜片在陈白羽的额头上用力擦。
姜片加上万金油,陈白羽感觉火辣辣的,瞬间精神了几分。
“万金油真的太好用了。”陈白羽感叹一句,然后闭上眼睛,“阿婆,擦一擦我的耳朵后面,感觉有些凉飕飕的。”
一会,张天浩和律师过来,“可以走了。”
“嗯。我要去医院,吊针。我要尽快好起来。”
陈白羽和阿婆在医院吊针,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律师和李建国。李建国虽然退休了,但以前的很多关系都在,还有秦峰。
秦峰和顾延年和老朋友,知道陈白羽出事后,立刻就动了起来。
三个小时后,已经被下葬的何振光的尸体被挖出,被送去尸检。在这期间,何振光的妹妹何振暖想要坐车离开本市,被周凯带人拦住。
“小五,好些没有?”
秦峰已经老了很多,但依然爽朗。
陈白羽在医院住了好几天,高烧断断续续的,退下去,升上去,一会高烧,一会发冷,把她脸颊上的婴儿肥都给折腾掉了。
住院几天,陈白羽瘦了十几斤。
陈白羽属于圆润在好看的姑娘,瘦下来后,脸颊凹陷,下巴变尖,用阿婆的话说就是丑了十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