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之搂着她,大掌抚着她的头发,轻声的问:“怎么了?”
“刚刚豆子一个人在外面偷偷的哭了。”
“因为小姑妈跟刘叔的事?”
储六月点头。
“难免的。”贺晏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遇到这种事,任何人都避免不了受情绪影响,更何况豆子一向都懂事,突然有一天得知有人要拿走属于自己父亲的东西,丢下父亲一个人孤苦伶仃,心里自然难过。
但是这种难过也是暂时的,毕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为了生存而努力,死去的人终将成为过去。
……
半夜里,突然传来一声嘶喊。
储六月猛的惊醒,“肯定是陈小莲要生了。”说话间,她已经掀开被子下床,随手抓了一件衣服披上,就往外面走。
‘砰!’的一声,也不知道撞什么上去了,脚脖子一阵生疼。
“你慢点。”贺晏之也醒了,提醒她的同时,已经将灯打开,也下了床。
储六月拉开门,就看到婆婆跌跌爬爬的从屋里出来往陈小莲屋里跑去。
“妈,是不是小莲要生了?”储六月问。
陈小莲屋里灯亮着,能听到贺景之紧张的声音。
“肯定是。你赶紧去找李二牛,让他的驴车借咱们一下。”说完,周翠兰就去了陈小莲那屋。
“哦,好。”储六月应声后,朝门口跑去,但是被贺晏之给叫住了,“我去找二牛,你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行。”储六月点头。
“六月,是不是小莲要生了?”贺杏花也披着衣服起来了。
“好像是,妈已经在屋里了。”
贺杏花没多说,也进了陈小莲的屋。
这时候,公公和爷爷也都起来了。这也算是贺家又一代子孙出生,所以一家人都比较注重。
陈小莲被疼的虚弱的靠在床上,一手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手抓着贺景之,满头大汗掺杂着眼泪。
贺景之又激动,又紧张,不住嘴的安慰着她。
当周翠兰冲进来时,陈小莲跟看到救星了似得,“妈,妈,你快来,我好像要生了……”
周翠兰上来把她手握住了,心里激动坏了,问道:“见红了没有,羊水破了没?”
这话问的陈小莲和贺景之你看我,我看你。都是头一次,也不懂呀。
周翠兰从俩人表情中看答案了,又道:“没事没事,我先瞧瞧。你一边去。”
她把贺景之挤到一边去,把陈小莲的裤子脱下来检查一番。
“大嫂,咋样了?”贺杏花也匆匆的进来了。
“见红了,羊水还没破。”周翠兰道。
贺杏花松了口气,“那正好,赶紧送医院去。”
陈小莲这会疼的鬼哭狼嚎起来。
“媳妇……媳妇……”贺景之在旁攥着她的手,不停的叫她。
“景之,你救救我……我……我要不行……啊……”陈小莲有气无力的话还没说完,又攥着拳头嘶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