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听她瞎说,我听世宏说过,你和你那未来嫂子的关系一点都不好!她当然希望你和我闹掰了,这样我们家以后就家务宁日啦!倩倩,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世宏愿意掏腰包,我也不能说什么不是?总之以后你得为他管着钱包,这样下去,家里的条件才能越来越好嘛!”
于倩乖顺地点点头,恰好叶世宏结好账,走上前来,牛荷花堆着一张笑脸,将未来儿媳妇推到了儿子的怀里,“好了,你们俩肯定还有不少话要说,妈先回去啦!”
叶世宏的父母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去了,叶世宏略有些失落,他拉着于倩的手,认真地说,“你看我妈,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于倩也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于倩和叶世宏就这样订婚了,程廷还觉得感慨,拉着俞锦绣的手,在自己的腰间比划了一下,说道,“于倩刚来家里的时候,就只有这么高。那个时候她只会哭鼻子,没想到这才几年,她就要嫁人了。”
俞锦绣笑了起来,拍了拍程廷比划着的手,“装什么大人呢,当初你自己也没比她高多少!女孩长大了,总得嫁人的,只要她过得幸福,那就够了,对不对?”
于倩对叶世宏是一心一意的,而叶世宏经历了这种种之后,应该也已经学会了珍惜,或许,他们能幸福。
再说了,女同志过得好不好,本来就不是只关注于她的婚姻状况的,未来究竟如何,她自己总是能时刻把握的,所谓的“嫁人是第二次投胎”这样的说法,早就该过时了!
“那我的女孩准备什么时候嫁人?”程廷笑了一声,突然将话题转移。
俞锦绣抿了抿唇,笑得有些顽皮,“考虑一下。”
“不能考虑太久,否则我——”
“否则什么?”俞锦绣眯起眼睛。
“否则我的头发都要等白了。”
程廷的声音很低沉,撇着嘴的神色却有些滑稽,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俞锦绣忍俊不禁。谁能想象得到当初那个拿鼻孔看人的程廷此时此刻在她面前竟然成了个大男孩?
“那我要抓紧时间考虑,免得你受了大委屈。”俞锦绣一本正经。
两个人正说着玩笑话,突然,有人跑到了俞锦绣家门口用力地拍门。那是个男人,看起来心急火燎的,俞锦绣皱眉看了看,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她打开车门,刚要下车,那人突然看清了她的模样,跑了过来,“你是俞锦绣?”
因为着急,那人的脸都涨红了,猛地凑近了个人,任谁都觉得危险,程廷的脸色沉了下来,俯身护住了俞锦绣。
“你是林清的堂哥?”俞锦绣的心一揪。
那人一个劲点头,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俞锦绣已经让他上车。
“去林清家里。”俞锦绣对程廷说。
程廷发动了车子,照着记忆中林清家的住址开去,而林清的堂哥林永飞则在车后座将事件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应春的堂妹应晓纯已经回家一段时间了,她在家待着,不去工作,也不出门社交,整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什么都不做,活得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她迟早会从这样悲观的心态中走出来,可没想到,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应晓纯的心情非但没有转好,反而每况愈下。
“她自杀了,今天在家里发现的。她妈妈进屋的时候,她刚要喝农药,运气好,就只喝了一小口,立马被拦下来了。现在她的情况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妈妈要死要活,非说是林清害得这个家鸡犬不宁。”
应晓纯也算是个知识分子,可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刻,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俞锦绣不知道她的心底究竟是怎样的千疮百孔,更无法去评价她的做法是对是错,只是,她是她,林清是林清,为什么这锅最终还是被砸到了林清的身上?这一大家子人里头,还有没有一个讲道理的?
“那应春是怎么说的?”程廷把车子停在林清家附近的小道上,问道。
林永飞冷笑一声,“他是怎么说的?他说,林清每天和应晓纯一起在家,应该时刻关注她的情绪变化,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他的妹妹走到这一步!这可是绝路,一不留神,这人就没了。”他用应春的语气把话说完,又顿了顿,继续道,“我也没想到应春这个混账东西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妹妹肚子里可有他的孩子!”
车子停好,三个人下车,心情难免有些沉重。谁都不能确定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可林清嫁错了人,之后的麻烦事还不少,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林清的爸妈都已经来了,他们看家里没个年轻人,就把我喊了过来。现在屋子里已经乱成一团了,林清让我去把你请过来,那肯定是对你无条件信任的。锦绣同志,接下来,一切就交给你了。”
林永飞一副郑重其事的神情,俞锦绣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认真地答应下来,“我明白,无论如何,我都尽量不让林清受委屈。”
三个人敲门进屋,屋子里是乱糟糟的一片,有人哭,有人闹,歇斯底里的声音听得人心慌,林清挺着个大肚子,沉默着坐在沙发的角落上,看起来冷静而又决绝。
是了,一脸不愿意与这群人为伍的模样,不是决绝,又是什么?
第四百六十三章一厢情愿
第四百六十三章一厢情愿
在林清的心中,什么是婚姻?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与她携手一生的人,想要好好去构造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却没想到,所谓的幸福生活,其实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现在再去回想当初答应应春与他在一起时,他眼底深深的雀跃与幸福模样,林清觉得恍若隔世。
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心也醒了。
此时,应春指着她的鼻子,他说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家,更没有真心关心过这个家的死活。应晓纯与她的交情不欠,平日里鲳鱼她在私底下深聊,林清说自己从来不知道应晓纯一心寻思,谁信?
总之,应婶婶不信,应春的父母也不信,至于应春自己,他对林清的信任,早就在她平静的神色中被消磨干净。
“林清,我知道你怪我,你怪我没有厚待你,是不是?大家都是父母养的,谁不是家里头的心肝宝贝,我知道你在这个家里受委屈了,可再委屈,你也不能那人命开玩笑!”
应婶婶的唾沫和鼻涕横飞,林清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现在再去反驳,有意义吗?照应婶婶的意思是,林清不满她对自己的苛责,所以才会将起洒到应晓纯的头上,应晓纯是无辜的,这个牺牲品在林清的刻意唆使之下,走向了一条绝路。
客厅里,挤满了人,林清的父母是老实人,此时除了抹眼泪,还是抹眼泪。
“晓纯为什么想寻死,我不清楚,如果我知道,肯定会想尽办法拦着她,甚至会要求你们搭把手,一起留住她的命。说真的,晓纯一个多有主见的人,你们从小看着她长大,理应比我更清楚,现在因为对我的误解,直接将她归类为没有知识没有头脑的愚蠢女性,说真的,这是这不可笑吗?”
许是因为看见俞锦绣来了,林清的心底充满了勇气,更她与俞锦绣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锦绣,你说句公道话。”林永飞在俞锦绣的耳边小声说。
“这是林清的家事,既然她选择自己处理一切,那我们应该尊重她。”俞锦绣也压低了声音。
林清是有大智慧的人,平日里俞锦绣真想不明白一些问题时,总是会寻求她的帮助。现在,轮到林清遇到了麻烦,俞锦绣不相信她没法解决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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