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顾不得说话，赶紧推来治疗车，用医用棉球给沈雨轩压住针眼。
“谢谢。”
沈雨轩自己按住棉球，下床要走。
护士拉住他：“你是要上厕所吗？厕所里有挂输液瓶的地方，不用拔针的。”
“不是，我要回家。”
“你的输液还没有完成，还不能走。”
“我的药费结清了吗？”沈雨轩问。
护士愣了愣：“输液前就结清了。”
“那么，我有走的自由。”
沈雨轩径自离开，保镖快步跟上去。
护士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医院有各种各样的病人，急诊科的病人还不算最奇怪的。
精神科的病人才是不能惹的，今天上午，还有个病人把医生给打了。
自己选择到精神科看病，又非说医生骂他有精神病，把主治医生的门牙都打掉了。
可是吧。
等公安来了，要带他去派出所，他又大喊着自己有精神病，打人不犯法。
什么事儿啊！
医生明明是救死扶伤的高尚职业，怎么成高危职业了？！
……
派出所里，不想被关押起来的张全正在据理力争。
“我有病，我真的有病。医生都说我有病！”
负责做笔录的公安敲一敲桌子，警告张全不要大声喧哗。
张全缩一缩脖子，气焰全无。
张全现在一点儿也不怕别人知道他是精神病了，甚至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精神病。
精神病打人不犯法啊！
但是！
还有一个令张全绝望的事实。
精神病还怎么当厂长？
在坐牢还是当厂长之间，张全觉得自由诚可贵，所以一直在喊着自己有精神病。
不过。
有没有病不是张全说了算的，要走正规的司法精神病鉴定程序。
夏春燕慌里慌张的递鉴定申请，递了申请还是很慌，又赶紧往邮电局跑。
经过排队和漫长的转接，电话终于通了。
夏春燕不等那头的人说话，先哭喊上了：“小敏啊，你爸打人被抓了啊！”
阿群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就想把话筒按回去。
痴线啊！
真当他这里是公共电话啦？
每次都打到这里来，让他去传话！
但阿群只是想想，他不敢把电话挂了，因为她得罪不起现在的张敏。
张敏往上爬的速度太快了！
以前，他还提醒张敏趁自己有点儿姿色，赶紧勾上一个管事儿的攀着。
哪想到，张敏竟然能攀上古家的三少爷！
阿群指望张敏提点他，找到张敏，却被张敏的人摁着狠狠地揍了一顿。
面对小人得势的张敏，阿群憋屈死了，又不敢作大死。
他怕张敏把自己剁了喂鱼！
阿群抠着耳朵打断夏春燕的哭诉：“知道了，等信儿吧。”
“你赶紧啊，她爸在里面吃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