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神医。”中年妇人接过这药膳方子,竟然自己站了起来,好似瞬间就恢复了健康一般,看的王护士有点哭笑不得了。
诸颜奕见状微微一笑,也不过是心理毛病。
等了一会,王护士带来一个病人进来,诸颜奕原本是在看手中的病例的,抬头看见来人,微微诧异,却不言语:“怎么是你呢?”来人竟然是董柏草。
董柏草在病患位置上坐下,然后才道:“总是心中不舒服,就过来看看。”
诸颜奕指指脉枕:“把脉吧。”
董柏草也不客气,将手放在了脉枕上,诸颜奕给把脉,随后道:“气血旺盛,肾水透支,看样子,这段时日还是挺逍遥的。”
董柏草看诸颜奕面不改色的说着自己的情况,微微一笑,收起手道:“你们夫妻两人说话都是那么的不给面子。”
诸颜奕淡淡笑道:“面子是别人给的。”随后对王护士道:“王护士,去帮忙拿十份一次性的针灸针过来,我这里只剩下五份了。”
“好的。”王护士去领东西了。
诸颜奕才面对董柏草:“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师兄找师妹,需要有事情吗?”董柏草依旧一副妖孽的表情。
“是吗,我觉得其实在药爷爷去世后,你成为了面具人,那么你和我就没有师兄妹的情分存在了。”诸颜奕看着董柏草,神情是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这人眼睛里不喜欢放沙子,所以就那样吧。”
董柏草苦笑一声:“张燕红的孩子不能留。”
“管我鸟事。”诸颜奕冷笑一声:
“不管是你还是张燕红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她留不留孩子跟我更加没有关系了,之所以现在给她保胎,也不过是为了三个月后,证明这孩子和破烂张之间的关系而已,谁让这张燕红喜欢攀咬别人。”
董柏草直接道:“我可以让她承认,是她故意杀害破烂张的,也可以说明孩子不是破烂张的,我只希望你让她将孩子打了。”
“一个孩子一条生命,每一条生命有他存在的意义,我是医生,从来只负责救人,不负责任杀人,如果你非要杀人,我觉得你自己就可以出手,因为你也是医生,这一点你应该明白才对。”诸颜奕冷目看着董柏草,对于他的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你就算对我没师兄妹的感情了,但是路樱可是无辜的,你应该知道,她一直当你是亲妹妹,你忍心看她伤心?”董柏草开口道。
诸颜奕嗤鼻了:“我当初看重她,那是因为她是我师嫂,可如今你都不是我师兄了,我何必看重她,我这人素来就是冷心的很,她是你老婆,你这个做丈夫人都不在意她是否难过,我何必在意。”
诸颜奕的双目是清澈的,清澈的目光好似要将董柏草埋藏在心中的那一丝的污秽照出来:“这种害人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过手,再说了,你都不介意你妻子女儿会如何,管我鸟事,你真当我是圣母玛利亚啊,看见什么都一副圣母心肠,你想太多了。”
说完就在处方笺上写了一副汤药:“你的补肾药方,喝不喝在你。”
董柏草倒也没说什么,拿过药方:“我们师兄妹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在你自己选择的时候,已经决定好了路了,这跟我没一点关系。”诸颜奕冷冷回答,既然注定要断的感情,那么还不如早点断,这一点上,诸颜奕承认自己很冷漠。
声音冷冷的,目光冷冷的,听在董柏草的耳朵中,心也是冷冷的,他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你还是小心点吧,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从来没想过要他放过我。”诸颜奕淡然笑道:“
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刚开始的确有点难过,但是也只是一点难过,后来就想通了。
有时候,人自己的选择,不管如何别人如何介意,这选择已经存在了,所以我不需要想太多,只要做好我自己就好了。
在我的心中,对我不好的人,我会直接疏远,随即冷静下来,然后再见面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了。”
“熟悉的陌生人,想不到这六个字竟然会用在我身上。”董柏草到底没有再说什么:“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就那样的,张燕红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说完就潇洒离开了,有些事情做了决定,就算再想挽回也不可能,还不如什么都当做不知道比较好。
董柏草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回头,既然已经注定,那么这一条路只能走下去,只是他心中却有一丝的茫然,当初选择走这一条路的时候,真的没想想过会有今天。
走出四城镇医院,转身看一眼,随后苦笑一声,然后就坐上了一旁的车。
“走吧,按照规定,去老地方。”既然已经决定,再多的苦果自己吞了,他董柏草的心中从来没有后悔药这一贴药。
看了看手中的方子,将纸张小心折叠好,放入自己的口袋中,这也许是她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了。
董柏草的来去并没有影响诸颜奕,准确的说,对于诸颜奕来说,其实专心面对病人其实是最好的接触心中烦恼的手段之一。
傍晚,院长来了,对着诸颜奕道:“神医,准备一下,今天我们去四城酒店,大家都已经在那里约好了,就等你一个了。”
诸颜奕听了后笑了笑道:“行,你们先过去,我整理一下,就过去。”
今天是最后一天,诸颜奕跟往常一样照常工作到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将东西整理好,原本的东西也就收起来了,随后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最终有点不舍,但是还是离去了,聚散离合就是这么寻常,再如何不舍,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