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起来晚了。”含含奶奶风风火火从秦小鱼的屋里跑出来,脚上的鞋都穿反了。
“你跑什么,年纪也大了,腿脚像年轻时那样利索呢?摔了怎么办?”含含爷爷说的是责备的话,可那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温情,把含含奶奶听得一怔一怔的,她起来晚了,他不是应该生气吗?这怎么还体贴起来了?
两个孩子在海边习惯了早起,起床就自己洗漱,很快一家人围在桌边吃起了早饭。
“这才像家的样,小鱼你天天回来多好啊。”太太感慨道。
“等我赚钱了买大房子,就都搬一起住。”秦小鱼信心满满,现在是时候考虑分校的事了。
“把这小哥俩扔家里待上两天吧。”含含奶奶说。
“不行,昨天带他们回来时,阿姨还嘱咐,说小妹的钢琴课停了二十天,今天一定要上课。”秦小鱼为难地说。
“以孩子为主,没事。”太太忙说。
“门外什么动静?”含含爷爷站起身,伸长脖子向外看。
“有车,是陈叔叔。”含含叫了一声,跑到门口,把警卫员拉了进来。
“阿姨让我过来接你们的。”警卫员跟含含和小妹很熟悉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拉着他往屋里进。
“那我们先走了?”秦小鱼打个招呼,才带着他们出来。
胡同里又挤满了人,秦小鱼和警卫员把两个孩子抱上车,一路摁着喇叭才开了出去。
“真麻烦你了,感谢。”秦小鱼还有半句话,下次能不能不把车开进来,可是总归开不了口。
她从家里带了两包虾米到学校,交给田甜。现在田甜就是学校的小总管,里外的事分担了一半。
“小鱼,你怎么才来。”王师傅板着脸从办公室出来。
“师傅怎么了?”秦小鱼觉得她的脸色不对,狐疑地问。
“来客人了。”王师傅向后斜了一眼。
秦小鱼看了一眼沙上的人,头有点大。
屋子里的三个人,她都认识,是她的父亲,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秦小叶。
在秦小鱼的记忆中,继母就没对她笑过,永远是一张欠了八辈子债的脸,眼神轻蔑。
她搜过宿主的记忆,现这个孩子是真可怜。在她一岁多时,父亲出轨,母亲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谁都没有再见她出现过,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
父亲和小三走到了一起,小三当然不肯养前妻的孩子。爷爷奶奶又指望不上,只能硬着头皮把秦小鱼扔到前妻的娘家。
秦小鱼的外婆一家人,从心里恨透了她的父亲,把这仇恨都加到了她的身上。几乎每天都要骂,隔几天就是一顿打。
她的暴戾,都是从小堆积的。到她十四岁时,被外婆家扫地出门,父亲和继母工作忙,正好接个小保姆回家。
她要洗衣做饭,照顾一家人,还要看着他们的脸色生活。至于出嫁,也是继母为了甩包袱,草率决定的,秦小鱼嫁给了只见过一面的唐文智,注定了两个人不幸的婚姻。
现在这三人出现,不用说,肯定是有求于她,秦小鱼把脸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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