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八五年的春晚很糟糕,可如果这也要道歉的话,那只怕后面的二十年,就别闲着了。
第二天一早,周行像尾巴一样跟了出来,秦小鱼也只好带上他。
“你别捣乱就行。”进了童装厂的大门,秦小鱼不放心叮嘱一句。
“我又没疯,万一有问题你再推我身上,放心吧,沉默是金。”周行讪笑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秦小鱼一脚刹车踩下去,周行措手不及身体重重震了一下,他皱了一下眉。
“我闲得难受,体察一下民间,行了吧。”周行苦笑着跳下车去。
院子里很热闹,有很多人,还有人扛着**,一队人从厂房出来,为首的是费厂长,她正堆着笑脸,向冯局长汇报工作。
秦小鱼想不到赶了这么个时候,她想静观其变,就站在人群外。
原来是电视台来录节目,节日期间领导去困难企业视察,补助。
所有的对话都是彩排过的,车辘轳官话,秦小鱼听得不耐烦了,转身想溜。
冯局长眼尖,早就看到秦小鱼了,偷着做了一个手势给她,不许她离开。
秦小鱼只好等了一会儿。
这边**关了,费厂长还在继续讲,冯局长忍不住打断她,向秦小鱼走过去。
“小鱼,你来做什么?听说你开商店了,是来进货的?”冯局长走过来时,人群自动让出路来。
“不是的,冯姨,我是来寻求合作的。”秦小鱼只好实话实说。
“合作?这可是好事,你脑子活,要是能跟童装厂合作,那是他们的造化。”冯局长对秦小鱼的头脑那是一百个认可。
“我说过的,童装厂是我母亲和老一辈的女工,用血汗打下的江山,不会改项,更不会跟别人合作。”费厂长果然是个耿直bay。
“小费啊,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你是厂长,可这厂子是集体所有,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要动不动就提你母亲的往事。她是给童装厂做出了贡献,可现在也不能阻止时代的车轮前进,你要反思一下了!”冯局长严肃地说。
“冯局长,我们厂虽然是归二轻局领导,可是我们是集体所有制,厂子怎么运作,要全体职工投票才能决定,大家不想改项,就是上级领导下多少次通知也没有用。”费厂长不卑不亢地说。
“我们不改项!”
“我们要保持传统!”
“我们小太阳童装厂要坚持下去!”职工们群情激愤。
到现在天已经聊死了,冯局长满脸尴尬,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车。
“小鱼,不要碰石头了,走吧。”这是她最后留给秦小鱼的话,带着叹息。
秦小鱼何尝不这样想,可怕的不是体制,也不是落后,是这些人的榆木疙瘩脑袋,他们不开窍,不想改变,别人撬开也是没用的。
周行聪明,拉着秦小鱼就上了车,看现在这场面,他们不快点溜,不挨揍,一顿骂也跑不了,何苦来哉。
“算了,再想办法吧,这里太难。”周行摇摇头。
“这么就退了,还是我秦小鱼吗?”秦小鱼白了周行一眼。
“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吧。”周行了解她。
“可以试下,不试怎么知道。”秦小鱼的嘴角带出一抹坏笑,回头对周行说:“这是你一直想掺合的,别怪我使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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