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上海是什么地方?我们这小城比不了。”
“我逗你的,这衣服是我侄女亲手做的!”王大娘捂着嘴笑出来。
“亲手做的?”有人不信了,过来就翻衣服商标,周月哪能缝个商标上去,老太太们傻眼了。
“谢厂长,我挺佩服您的。现在还沉得住气,童装厂的工人三个月开不出工资了,您还守着这份产业,一成不变的等着传下去呢?”秦小鱼等了半天,只能自己出面了。
她一出现,场面一度失控,一是突然出现个陌生的美人儿,二是她的话攻击性太强,谢兰花一时摸不到头脑。
“你是?”
“费厂长没跟您提过吗?我曾经去厂子找过她,寻求合作。可是她拒绝了,她要保持传统。”
前面听秦小鱼说的时候,谢兰花脸上还是阴晴不定,听说费厂长拒绝了,一股自豪感由然而生,谢兰花站起身来。
“对,我们小太阳是有传承的,不会随波逐流。”谢兰花一定是开会讲话讲多了,说这话时义正言辞的。
“传承不是一成不变等着饿死,你忍心看着这些跟你一起打下江山的老姐妹挨穷?”秦小鱼向四下扫了一眼,这些人的家境一目了然。
当时多半是接班制,童装厂的老人退休了,就让儿女接班,这就意味着如果童装厂开不出工资,一个家庭就要受到重创。
“你谁呀?胡说什么呢?我们愿意跟着费厂长干,你少管闲事!”
“就是我们开不开工资轮不到你管!”
“你知道我们厂子什么情况就瞎说!”
“年轻轻的,不学好……”
秦小鱼差点被气乐了,合则改革就叫年轻轻的不学好。
“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唐寡妇。”费厂长不知从哪走出来,也不客气。
“原来她就是唐寡妇。”谢兰花上下打量了秦小鱼。
“哪个唐寡妇?”
“就那个,军区……”老太太们开始议论,因为心里有气,也是避讳,故意大声说给秦小鱼听。
秦小鱼是不怕这个的,她经历的多了,这几口吐沫就当是下雨溅上泥了,面不改色。
“我妈已经退休了,颐养天年,厂子的事你为什么要骚扰她?”费厂长回头来问罪秦小鱼。
“因为你的脑袋不开化,我想当年谢厂长能带着职工走出不寻常的路,现在也能再次重新走向辉煌,所以想让她出山。”
“别做梦了,我妈妈,难道还能向着你?”费厂长哑然失笑。
“谢厂长是向礼不向情的人。”秦小鱼说完平静地看过去,谢兰花还是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一下一下摘着鱼干,只是鱼头和鱼身去的地方,全乱了。
秦小鱼见目地已经达到了,再说下去就是跟费厂长的答休止的车辘轳话争辩,没有任何意义,就笑着向众人道别,带着小妹施施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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