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凤琴的伤势也稳定下来,到底是年轻,了两天烧,伤口开始好转,只是烫伤很麻烦,又是冬天,怕二次感染,要格外当心。
全家人松口气。
“这婚事也要推迟了,王大娘快帮算个好日子,多选几个备用,哪个赶上用哪个。”王团长又开始张罗。
王大娘最怕麻烦的人,破例没怼她。
“亲家,你说说小磊,我去换他一夜,这天天煎熬着,脸都瘦了。”堂嫂本来对王磊就很满意,现在更是爱到心尖上了,也当着自己的儿子疼。
“你换他干嘛,他自己媳妇就得自己疼,让他去吧。”王团长说着坐到堂嫂身边,笑道:“你现在这个不叫分忧,叫添乱,小俩口恨不能一时一刻不分开,你还想当王母娘娘?”
“那就随他去吧。总得回来换件衣服刮刮胡子吧。”堂嫂忍不住又嘀咕一句。
“王姨你要去哪?我送你。”秦小鱼从外面进来,她换好衣服了,手里拿着车钥匙。
“去医院看看小孟亭。”王团长忙拿过外套和包。
“孟姐的伤还没了,小孟亭这次受了伤,也不知道伤在哪。
“不太好办啊,听说是吸入有毒气体过多,伤了肺,反复作,咳嗽得厉害,嗓子怕要不行了。”王团长叹口气。
“嗓子?那可是大事儿。”秦小鱼的心里也紧了一下,一个角儿指的就是嗓子,三四十年的功夫,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惜。
“我听说她情绪不好,越病得厉害了。这不想去看看,安慰几句。”
小孟亭的人脉广,住着高干病房。进屋就见满眼的鲜花,地上都快落不下脚了。
地上还放着一个行李箱,里面的衣服收拾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床上摊着。
她消瘦了许多,脸颊塌下去,越显得骨感。
“小鱼也来了,快进来。”小孟亭一开口,就把秦小鱼吓一跳,这哪是那个青青亮亮的小生了,分明是个老生。
“孟姐。”秦小鱼心疼地叫了一声,说不下去了。
“就这样了,医生说怕再难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小孟亭苦笑着,让她们坐下。
“你这是要出门?”王团长看了看衣箱问道。
“这些年一直板着身子,走的地方是不少,可都是跟着团里,也没自由身。我想到处转转,也不枉白来一场。”
“散散心也好,我巴不得能自由呢。要是我能像孟姐这样的年龄就能不用工作了,到处跑,可真要开心死了。”秦小鱼听她话里悲悲凄凄的,忙搅和一下。
“你有家,有事业,怎么过都是充实,不像我,可着一棵歪脖树吊着,现在树还倒了。”小孟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手摸在床上摊着的衣服上,人有些呆呆的。
“要我说,不能干就不干了,你也不缺吃不缺穿的,直接办个病退,好好过你的日子去。”王团长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如果真是嗓子毁了,她还真只有退休一条路。
“现在不退也得退了。还有别的办法吗?教学生也是要有嗓子的,现在说话有数儿,多几句就疼得不行。”小孟亭满眼的怅然。
从小孟亭的病房出来,秦小鱼一直心里有个疑问。
“王姨,我怎么瞧着她衣箱里都是戏服,出门还要带戏服吗?”
“这些角儿性子特,个人爱好吧。”王团长心烦意乱,也没心思管别人的事儿。
唐凤琴柔柔弱弱的,可是骨子里带着刚强,办了出院就张罗着要去上班,谁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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