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满爱红出院,秦小鱼才知道,朱旭被众人排斥的原因。
她还是第一天来店铺时去朱旭的店简单看一下。当时只是看时装,没注意环境,只觉得铺子里面积有点小,也不甚明亮。
今天才现,何止是小,这个店面连外面摆地摊小贩儿临时栖身的地方都不如,卫生那叫脏乱差。
满爱红住院后,朱旭就一直没开门,偶尔过来也是取东西。房间里一股子馊吧味,这要是回南天,估计屋子都能长绿毛了。
朱旭进屋就把后面的竹屏风推开,原来这后面还有机关,隔出了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空间,塞了一张单人床。
看来他晚上是坐在这里的。这街上的老板,都有自已的住处,晚上不会留下来。就是楼上楼下都租了的,也一样。
朱旭只租了一层铺面,还要留宿,已经跟其它老板拉开了档次,生意人本就势利,看不上他也就对了。
满爱红身体还是虚弱,下出租车走几步路就是一身汗。朱旭扶着她在单人床上坐好,就开始开窗通风收拾屋子。
他从床下清出去一个长了绿毛的小饭盒,屋子里的味道总算可以正常呼吸了。
“小鱼你坐,别管他让他自已弄,跟我说说话。”满爱红的脸色苍白,秦小鱼看不下去了,扯了一大包衣服放在她身后垫好,让她靠上去。
“你先好好休息,医生说了让你不要累到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我不操心,能行吗?”满爱红说着,眼睛里浮上泪来。
这会儿朱旭没在屋子里,秦小鱼突然明白了,支撑这个家的人,是满爱红。
古语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朱旭入错了行,满爱红嫁错了郎。
他们两个是同学,都是学服装设计专业的。
“那时年少轻狂,看他放浪不羁地跟老师怼,还以为他是恃才傲物,一直觉得他是有真本事,只是怀才不遇。”满爱红苦笑着说。
秦小鱼理解,谁不是从不谙世事的少女过来的,都难免瞎过一次。
所以在他们毕业时,满爱红因为成绩优秀,被一家大纺织厂录用了,而朱旭四处碰壁。
他决定自已创业。
满爱红回到城里,跟父母告别,准备去新单位报到上班了。朱旭闯进来,长跪不起,求她嫁给自已,并许诺给她最好的未来。
满家大乱,满爱红的父兄联手把朱旭打了出去,不想这到激怒了她,她连夜离家出走,跟朱旭私奔了。
他们在朱旭的老家,那个小村子举行了婚礼,那是真正意义的裸婚,裸到一床新被子都没有。一夜的工夫,满爱红的身上被不知什么虫子咬了几十个包,她并没有叫苦,一挽袖子就去涮锅做饭了。
她的母亲追过来,看到女儿的样子,站在院子里哭了一会儿,把朱旭叫了出去。
朱旭回来时,手里多了五千元,那是满爱红的娘家给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