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3节</h1>
新月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然后就抓起自己的行李箱去了屋里。
林德华没有跟爹娘说任何话就去找吃的了,自从跟王彩莲的爱情夭折以后林德华对父母的态度就逐渐淡漠下来。
他把心中那份怨气都撒在了爹娘头上,如果当初爹娘在得知自己和王彩莲好的时候就马上找媒人上门提亲,向王家拿出所有的诚意也许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即便事情没有最终成功的话,至少爹娘为了自己的婚事努力过啊,可是他们对王彩莲心存偏见,不但不肯上门提亲,而且还各种阻挠。
在林德华看来自己和王彩莲没有在一起双方父母各承担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很快林德华就把剩菜剩饭放在锅里热了一下,然后端到了堂屋里招呼新月一起吃。
桌上的饭菜非常简单,一碗炒萝卜丝和地瓜面窝窝头。
看到这些新月微微蹙眉。
“月月;快坐下吃饭啊,你不饿吗?”林德华看到新月在那里发愣就忙催促道。
新月虽然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了,可是桌子上的东西实在是不想吃。
“哥;你先别吃,我去煮个面条。”说着新月就把从新竹家带回的挂面拿了一把,然后又找了两个鸡蛋,切了一些葱花,然后去厨房煮面条了。
看到新月去厨房煮面条吃林母微微不悦;“不是有饭菜吗难道不够你吃?”
新月一边刷锅一边道;“不是不够吃,而是吃不下,娘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稀罕吃萝卜。”
“你这挑食的臭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林母气哼哼道。
新月道;“估计这辈子改不了了。娘;我这挑食的毛病可是遗传了您啊,您也有很多东西是不吃的啊,譬如说丝瓜,兔肉,西红柿,还有什么来着我忘了想起来再说。”
新月的话让林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才好,只得重新低下头去做针线了。
几个孩子就新月最伶牙俐齿,林母觉得自己嘴皮子功夫还可以,但每次在新月这里都讨不着什么便宜。
很快新月就把挂面煮好了,鸡蛋葱花面的香气传出去老远老远。
把两碗面端回到堂屋里,新月吃了一碗小的,而那一晚大的给林德华吃,两个鸡蛋一人一个。
吃饱喝足以后新月站起身来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把新竹塞给自己的钱给了林母;“娘;这是我二姐要我捎给你的,说要你和爹买点好吃的。”
林母把钱接过去数了数,零零总总的有十六块呢,林母脸上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月月啊;今后你结婚了也得跟你二姐一样孝顺,你看你二姐隔三差五的就给我和你爹钱花,当初你哥哥盖房子她也给了钱,不像你大姐,结婚这些年了我和你爹可什么光都没沾着。”
新月虽然不可能照着林母的话去做,但为了不发生冲突她还是笑着敷衍。
“月月;你额头上的伤是咋弄的?”林父这时候才发现新月额头上的纱布,故而连忙关切道。
而林母听老伴儿这么问她的目光才落到了新月额头上,果然那上面有一条纱布。
“伤是在我二姐家不小心撞的。”新月淡淡的到。
林父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没去找大夫看看?”
“这点小伤看什么大夫啊,自己弄弄就行了。”林母道,然后白了自家老伴儿一眼,意思是你小题大做。
新月顺着林母的话说;“是啊,这点小伤用不着看大夫的。”
新月多么希望自己能得到娘的一声安慰,可她终究还是失望了,虽然爹刚刚的话里带着数落,但新月能感受到那深深关切。
旋即,新月就回了自己的屋,他把行李箱整理出来,然后躺在床上稍微歇息了一会儿后就拎着两个塑料袋离开了家。
新月先去了韩家。
虽然她非常非常非常不想见到韩母,但为了所谓的顾全大局她还是得硬着头皮来。
新月来时韩母就坐在屋门口织毛衣。
“婶子——”到了近前见对方没反应新月就轻轻的唤了一声。
其实韩母早就看到新月了,然而她就是在那里装看不到。
在新月刚去部队见韩明远的时候韩母就知道了,她气的要死,于是就烧香诅咒,诅咒新月在路上出个车祸,让她和韩明远没法团聚,可如今看到新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这怎么能不让韩母失望呢!
好半天韩母才微微抬起眼皮,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她不远处的新月;“有什么事吗?”
新月和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放在了韩母面前,礼貌的说;“婶子;我刚刚从部队看明远哥回来,这里面的东西是明远哥哥要我捎给您的。”
韩母看都没看放在她脚下的塑料袋一眼,继续用一种极其冷淡的口吻道;“听说你初九就去部队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面对韩母的质问新月一脸从容道;“我和明远哥那么久没见面自然要多呆几天了,我是想早点回来的,可明远哥哥不让啊。”
说这话时新月眉宇间闪烁着一抹淡淡的幸福光晕,这让韩母心里更加的不爽。
韩母冷哼一声;“明明是你缠着我儿子不肯走,非得说我儿子舍不得你,林新月;你别忘了你还没和明远结婚呢,你爹娘难道没教你姑娘家要矜持要检点吗?你和明远还没结婚就在一起待了那么久你丢的既是我儿子的脸更是你和你爹娘的脸。”
韩母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句句尖锐,刻薄,对新月简直就是直接的羞辱。
新月的脸色微微一白,她的指甲已经狠狠的掐到了肉里面,如果面前不是心上人的娘此刻新月非得上去给她几个嘴巴不可。
纵然心中火气,但是新月还是保持着一贯的隐忍可克制,她目光冷厉的从韩母那张检索刻薄的老脸上一扫而过,然后冷冷道;“婶子;刚刚那番话如果不是从您嘴里说出来的,你信不信我非得上去大嘴巴子忽不可。我和明远哥怎么样外人如何说我不怕,我想明远哥也不会在乎。说起丢人来如果村里人知道了婶子做下的那些事情那才真真叫一个丢人呢,找别的男人来勾搭自己的准儿媳妇,把儿子写给未婚妻的信给藏起来,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是能摆在台面上的呢?听说婶子在解放之前那可是许多人口中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啊,可婶子如今做下的事哪一件和知书达理这四个字沾边呢?”
稍微顿了顿新月继续道;“我不想和婶子为敌,我们同时爱着一个男人我们如果能和睦相处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如果您真的爱自己的儿子那就请不要为难您儿子所爱的人,而是和您儿子所爱之人一起爱他,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疼爱以及支持。”
话说完以后新月就迅速转身,韩母气的浑身颤抖,用发颤的手指指着新月的背影——你——你——
因为太过生气一时间韩母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心口发闷,头脑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