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虽然不清楚胡夫人两科钟手里有多少宝贝,但他估摸着肯定不老少,随便拿出几样来就能在云水买好几套房子。
他们两口子竟然捐给博物馆将近二十件宝贝,虽然具体明细媒体上没有报道,但值得电视台来报道的肯定是价值不菲,他还看到云水市长赵南勋也在授捐仪式的现场,就连市长大人都给惊动了。
宝贝都捐出去了,那自己两个儿子还能得到什么?
因为知道自家妹妹妹夫没有孩子,所以江老爷子一直篡夺两个儿子多去胡家献殷勤,不管是江山还是江河得到他们两口子的青睐,胡家的宝贝将来都有可能姓江,可他万万没想到江木棉铁石心肠,宁可把古董都捐给国家也不肯照顾自己娘家子侄。
江老爷子心头不爽,旋即他就拿起电话拨通了胡家的号码。
很快电话里传来了江木棉温柔的声音;“喂;请问你是哪位?”
当听到是自己哥哥的声音后胡夫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大哥;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有事儿吗?”
她很清楚大哥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想必是看到了新闻报道,知晓了她和丈夫把宝贝捐给国家的事情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十秒后就传来了江老爷子的声音;“木棉;你和凯文把手里那点儿东西都无偿的捐出去你们将来指望什么?你们两口子真是太糊涂了。”
面对电话那头的责备江木棉微微轻笑;“东西是我们两口子的,如何处置当然是我们两口子说了算,大哥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江木棉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期间虎哥一直坐在沙发里抽烟,看到妻子把电话挂了而且脸色也不好看,他忙掐灭了手里的烟然后安慰道;“你何必跟江全一般见识呢,他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清楚,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
江全是江老爷子的名字。
虎哥在背后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当年他和江木棉恋爱的时候江全没少使绊子,所以虎哥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胡夫人起身到了丈夫身边坐下,然后端起面前的茶喝了口,才道;“我也不是生气,就是失望,我和大哥之间的那点兄妹情算是真的所剩无几了。”
虎哥;“棉棉;你有我就够了,接下来我会陆续把家里的古董都处理掉,这样以来咱们算是彻底的清静了,,你呢就安心的打理新月和婉仪交给你的助学基金会,你可不能让两个晚辈失望啊!”
胡夫人微笑颔首。
转眼到了第二天,虎哥吃罢了早饭后就出门办事儿了,胡夫人吩咐保姆把客厅仔细收拾一下,然后她就去了楼上。
胡夫人刚刚临摹完了一幅字帖保姆就到了书房外面;“夫人;您大哥和大嫂来了,现在楼下客厅。”
胡夫人一听大哥大嫂四个字面色微微一寒,然后把手里的毛笔缓缓的放在了笔筒里面,过了一会儿她才对外面等着回话的保姆道;“我马上下去。”
说是马上,但还是在书房里磨蹭了差不多五六分钟后才不情不愿的到了楼下,此刻江全夫妇正在沙发里喝茶。
“大哥,大嫂;怎么有空过来了?”胡夫人语气淡然的问。
江夫人忙笑道;“我和你大哥惦记你了就来看看你和妹夫,听说妹夫一早就出去了?”
胡夫人淡淡道;“大哥大嫂有心了,我和文哥挺好的,不劳你们惦记。”
面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妹妹江老爷子直蹙眉,他把手里的茶碗往茶几上一放,然后缓缓抬头,正好迎上了胡夫人那双带着寒气的双眼;“棉棉;我和你嫂子就算年轻时候对你和凯文有不对的地方,时过今迁了,你也该放下了,咱们都这把岁数了,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难道不该好好相处吗?你和凯文无儿无女,老了总得需要个人在身边问寒问暖,你们不指望自己的亲人指望谁啊,我知道凯文收了不少徒弟,可他们终究是和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的,根本靠不住,还是自己的亲人靠得住。”
胡夫人面对自家大哥的所谓苦口婆心不过是淡然一笑;“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和文哥是无儿无女,我们也没有打算从胡家跟江家过继,国家不是有养老院嘛,我们两口子无儿无女,完全够入住的条件,到时候我们不能动了就去住养老院,这样我们至少活的有尊严,俗话说就并采取无孝子,更何况外人呢,所以我们两口子的晚年生活就不劳烦大哥多费心了。”
江全“……”
江夫人忙道;“木棉;你和妹夫去养老院也是不可以,只是养老院哪有自己家住的舒坦啊,木棉;你从小就爱干净,还有点儿小洁癖,养老院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你肯定住不了的。”
江全忙附和妻子的话道;“你嫂子说的对啊,棉棉;我看你还是——”
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被胡夫人给打断了;“大哥大嫂的担心我看是多余了,我和文哥有自己的打算,你们啊管好自己就成了,红霞离婚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多不容易,你们如果真的那么闲就该帮她带孩子,这样的话她日子才好过一些。”
提起离婚的小女儿江全夫妻的面色就很不好看了。
原本江红霞是团长夫人,他们两口子在亲戚朋友们面前那也是倍儿有面子的,可如今呢女儿离婚了,成了亲戚朋友们的笑柄。
即便到了二三十年后离婚率年年增高的时代这女人离婚都会矮人一等,更何况在思想观念还相对包手的八零年代呢。
胡夫人提起江红霞成功的把老两口给噎个半死,她心里头痛快极了。
片刻的沉默后江全率先从沙发上战了起来;“棉棉;我们先回去了,我和你嫂子适才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意气用事。”
胡夫人朝自家哥哥莞尔一笑;“大哥放心,我从来不意气用事。”
送走了自家哥嫂胡夫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晚上,江全就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江山和江河叫到了家里。
兄弟俩前后叫到了老爷子这里。
兄弟俩跟两两口挨的不算特别远,平常工作忙,周末他们是轮流带着老婆孩子回来陪二老吃饭。
江河两口子都是知识分子,工作很体面,而江山夫妇就是工厂里的职工,虽然也是端的铁饭碗,但不如当老师体面,兄弟俩之间身份的差异导致他们的距离也慢慢拉开了。
等两个儿子落坐后江全把手里的烟袋锅子放下,吐了口气后缓缓道;“你们的姑姑和姑父把手里的古董捐出去的事情我想你们也知道了,说说你们是咋想的?”
速来性子急躁沉不住气的江山第自然是先开口了;“爸;既然他们宁可把东西捐给国家也不肯给自己人,我看咱们犯不着跟他们亲了。拿热烈去铁冷屁股我和慧珍早就够够的了。”
江河不屑的扬了扬嘴角,等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虽然姑姑和姑父把手里的宝贝捐给国家了,但作为他们最亲的人我们这些当晚辈的将来该怎么照顾还得怎么照顾他们,爸;您说是吧。”
江全对小儿子的话很是赞许;“你说的很对,等将来你们还是得好好照顾你们的姑姑和姑父,因为你们是他们的亲侄子,你们不照顾他们谁照顾啊。”
江全对于心直口快,说话做事不走脑子的大儿子很是失望,小儿子沉稳内敛,做事圆滑令人十分满意。
正因为江河的圆滑处事才让他在学校里混的风生水起。
等回到家后江山就把事情的经过跟妻子杨慧珍一字不漏的叙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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