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文应了是,喜丫跟她咬耳朵:“听我哥哥说这个明牡晨可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吉文姐姐有眼福了。”
吉文被她给逗笑了,戳了戳她的额头:“一天到晚净乱说,当心被主子知道了责罚!”
喜丫吐了吐舌头:“我知道姐姐不会告诉主子的。”
吉文笑着瞪了喜丫一眼,不再理会她,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殊兰正让奶娘将纳穆抱进屋子,要带着纳穆认字,外头响起了小丫头的声音:“贤主子,主子爷的身体有些不适。”
身体不适?刚刚走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适了?
怜年出去问:“主子爷这会在哪?”
“在年侧福晋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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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慌乱的进进出出,床上躺着的胤禛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向下滚落,痛苦之情溢于言表,太医在一旁也是束手无策,什么都查不出来。
年婉雯连哭都忘了,直到听到外头的丫头道:“贤侧福晋来了!”她才哭出了声,一面向外走去接殊兰一面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爷怎么忽然就成这样了!”
披着大氅戴着风帽的殊兰坐在软轿上一直在门口停下,又被怜年几个丫头一直簇拥着向里走去,年婉雯迎面走来,殊兰看都没看她一眼,听下头的丫头说,胤禛是在年婉雯这里喝了几口清茶忽的就变成这样的,要说年婉雯要害胤禛,说出来谁都不信,这样想说不定跟年婉雯身上的秘术有极大的关联。
殊兰的淡漠中又似乎蕴含着无限的厉色,前所未有的锐利,年婉雯最终也只敢静悄悄的跟随在殊兰身后,不敢在多言语一句。
殊兰并没有出月子,寻常人家若没有天大的事情月子里的女人怎么都不能离开产房,看见殊兰进来,床上的胤禛差点坐起来,殊兰快步走向胤禛握住了他的手。
胤禛有多么善于隐忍殊兰太清楚了,能疼的变了脸色,说不出话来也可以想象到底有多疼,她抿了抿嘴,看向一旁低着头的太医:“有没有查出来是因为什么?”
太医忙道:“回贤侧福晋的话,王爷刚刚喝的茶奴才也看过了,并没有什么不对,就是脉象上奴才也没有看出任何不妥。”
年婉雯紧张的在一旁插嘴:“那茶我喝着也是好的,我喝着也是好的!”她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是对的,忙又端起一旁的茶喝了几大口,殊兰看了一眼小梅,见小梅微微颔首,垂了垂眼,看向了一旁的柔然:“你也喝几口让我看看。”
柔然一愣忙去看年婉雯,年婉雯立刻就端着茶水塞到了柔然的手里:“给,你也喝一口让贤侧福晋看看。”
柔然便端上自己也喝了几口。
殊兰见柔然喝了,便不再理会她,在胤禛床边坐下,把了脉又翻起他的眼皮看了看,又轻轻的按压他的肚子:“爷觉得可是这里疼?”
胤禛勉强的点头。
殊兰又轻声问他:“可觉得恶心反胃?”
胤禛摇头。
殊兰微微皱起了眉头,脉象没有异常,这症状似乎更像是一般的胃病,但胃疼成这样又怎么会脉象上没有显示?
丫头们忽的惊呼了一声,殊兰转头去看,见着柔然也捂着胃倒在了地上,疼的都叫出了声,年婉雯脸色大变,跪在地上搂住柔然:“柔然!柔然!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太医,太医,快给柔然看看,快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殊兰朝着太医点头。
总要找出胤禛的症状是怎么来的,才好下药,柔然这情形看上去跟胤禛也是极其相似的。
怜年已经站在了那壶茶的跟前,她不碰,但别人也绝对动不了。
太医给怜年把了脉,情形跟胤禛的一模一样,年婉雯彻底慌了神,跌坐在地上:“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胤禛费力的抓住殊兰的手,一手又指向年婉雯,看上去恨不得坎上年婉雯一刀,殊兰安抚的拍了拍胤禛的手,慢慢的给他按压着止疼的穴位,他这才小小的舒展了一下,平躺着大口的喘息。
殊兰示意怜年将茶水端给她,她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茶味清香悠远,色泽不胜清雅,但光气味就是这茶水中的极品,世间难得的精品,确实并没有什么异样。
殊兰朝着胤禛摇了摇头,但胤禛并不怎想相信,沙哑的声音却透着剑一样的锐利:“年婉雯,你到底在茶里放了什么?!”
放了什么?不过是为了让胤禛知道她的好,将灵泉的水拿出来泡茶而已,灵泉水明明是圣水,她跟几个孩子喝了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怎么到了胤禛和柔然身上就会变成这样?
她也知道灵泉之事太过匪夷所思,并不敢轻易向外人透露,尤其是这会灵泉的水似乎还有些问题,她就更不敢说出口,她只是哭:“妾身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妾身怎么会害爷,怎么会害爷?!”
年婉雯又不是神经病,当然不会害胤禛,但这茶确实有问题,总该有个解释。
殊兰给胤禛按压着穴位,柔声安抚他:“爷别动气,虽说还不大知道病症在哪里,但您疼成这样总归不是个事,不若我给爷先扎上几针,给爷止了疼,在说别的事?”
胤禛揉捏着殊兰的手,满眼的怜惜:“月子期间又要你受累,爷心里……”
他到底还是内敛,有些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出来,殊兰抿唇一笑:“只要爷好,殊兰就什么都好。”
小丫头取了针来,殊兰起身净手,一没人给胤禛按压穴位,他又疼的弓起了身子,眼神刀子一样在年婉雯身上刮过,年婉雯惨白着一张脸匍匐在地上,泪水花了脸上的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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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兰一面亲自给胤禛扎针,一面让人又去太医院请太医,多个人多条思路,或许有更好的办法来解除胤禛的痛苦,胤禛府上动静这么大,终究是惊动了宫里的德妃,德妃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害怕,又是觉得年婉雯可憎,气的在地上来回走动:“我就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以前就看着她是个内里藏奸的祸害,如今真的就出事了,也不知道给胤禛喝了什么,竟然让胤禛成了这个样子!我的胤禛要是真有一丁点闪失,我一定让她不得好死!”
她又实在担心,吩咐姜嬷嬷:“收拾收拾,我要出宫去看胤禛!”
后妃们一旦进宫想在出去并不常见,德妃见了老爷子,忍了又忍还是落了泪:“臣妾实在难以放心,太医请了多少过去,说是都不顶用,听说疼的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向下滚,话都说不出来了,那孩子一向坚毅,能疼到这地步,可见有多严重。”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老爷子又一向喜欢胤禛,听见他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担忧:“连殊兰都没法子?”
德妃听了又落泪:“还没出月子就出了屋门,身子正虚着,所有人里大概就属她最累最忙,要是有法子就好了。”
在老爷子的心里,凡是疑难杂症找殊兰准没错,但若殊兰都没有法子,那情形就真的不是很好了,他又想起胤禛前些日子莫名的被人劫杀,差点没了性命的事情,眼睛不由自主幽暗了起来,在看德妃的样子,心也跟着软了软:“出去看看就出去看看,按着规矩来,申时一定要回来,在带上几个太医一起过去,务必要治好胤禛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