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暂时没这打算。”
“……你不会是怕我儿子带坏你儿子吧?”
苻重弼皱了皱眉,心想这点逼数你都没有吗?但嘴上不好说,只好道:
“苻雍是嫡子。”
苻重干有点难堪。苻重弼无奈地瞧着苻重干:
“尉迟家的女儿找了个师父。她日后要辅佐苻雍,攻的是善于攻防行刺的江湖路数。如果你乐意,我可以去说项。”
苻重干一拍桌子道:
“正好,我儿子也要学这个。”
三年后,声歌和苻亮攻防行刺的江湖路数还是没出徒,但是一肚子市井习气已经贯彻到底。事实证明,你可以有市井习气,也可以有纨绔气质,但是两者不能兼有。因为没杂糅好自己的两种气质,苻亮把taizu之子付宗术的两个儿子苻襄、苻景扎死在了破庙里头。
当时苻宗术手握兵权,先废帝对其极其倚重,而且付宗术家里好死不死只有这两个儿子。得知两个儿子莫名其妙地被人杀了,苻宗术惊诧得几乎原地爆炸。
琢磨了一夜,苻宗术认为这件事里嫌疑最大的就是先废帝本人,毕竟自己兵权太大,很可能会为了儿子夺废帝的权。不愧是苻氏精英知行合一,苻宗术当即带着几个营的兵把皇宫围住,吓得先废帝赌咒发誓绝对不是自己做的,而且承诺一定把凶手抓出来。
声歌和苻亮感到这次乱子惹大了,两人商量好万一事发就去皇宫正门痛斥苻襄和苻景的恶行,然后争取把苻宗术当场宰了,如果杀不了就点燃火药原地爆炸,崩付宗术一脸肠子。谁知道先废帝那边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苻宗术也觉得皇帝确实无辜,这事才算过去。
又过了三年,声歌已经十六了,苻亮也已经到军中磨练了几圈。有一日苻亮兴冲冲地跑来尉迟府找声歌,告诉声歌苻重干为自己谋了个副帅的位子,过几日就要南下。声歌感觉这完全是迷惑行为:
“你当副帅,谁是主帅?”
“苻宗术呀!”
“那先锋呢?”
“我爹那个倒霉嫡子。”
声歌摸着鞭子思量半晌:
“有了这种好差事,你爹为什么让他的宝贝嫡子冲锋陷阵,让你这个庶子当副帅白白装逼?”
苻亮脸上闪过一个疑虑地表情:
“那个狗屁嫡子,在外头见血就跑,在家连我爹的小妾都摸上了,他有什么本事当副帅?”
声歌道:
“前日你爹还说,同样是嫡子,不论是个头还是武艺,你家那个苻冲都比苻雍强十倍。我呸,人家苻雍才十一岁,你爹那个嘴脸,难道今天突然醒了?”
苻亮笑道:
“不然他怎么说,难道说他的嫡子像坨屎?”
声歌站起身道:
“要是你爹觉得苻冲不行,更不可能让他做先锋送死。你看着吧,这事八成有鬼。”
苻亮坐在桌子上,抱着胳膊不说话了。声歌也抱起胳膊:
“主帅是我爹倒也罢了,偏偏是那个苻宗术。你今日你就在我家喝半坛,我拿再板砖把你拍了,就说你喝酒摔了头不能去。”
苻亮想了片刻:
“你就是胆小如鼠。只要你不说,那些事旁人如何得知?我爹好不容易捧我一次,我能不去吗?明日我爹给我践行,你就等着崇拜我吧。”
第二日里,声歌老觉得心绪不宁的,喝茶一连砸了四个盏。到了晚上,一只鸽子落在了声歌的窗沿上,鸽子腿上绑着一张纸条。声歌展开纸条,发现上头没有字,只有一个枪头按出来的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