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俞白已经要疯了,他捂着脸尖叫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太子的人,我要让太子杀了你!来人啊,把他拉下去,挖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头,把他的手一寸寸切断,我要让他死,让他死!”
看着尖叫的佟俞白,贺璇玑啧啧一声:“看来太子并不在此处。娘娘,您看这人如何处理?”
太子妃看清佟俞白的那张脸,身躯又是一颤,她没料到这人居然是太子口中一直挂念的救命恩人,一瞬她想起了太子房间内挂着的那张画像,也想起了太子这些年要她耗尽嫁妆搜集来送到“恩人”府上的珍玩。
太子妃垂目,声音再无波澜:“既然他亲口承认是太子的人,本宫就做主将他带回王府,虽男妾低贱,还不能生儿育女,但能让太子欢愉就足矣。
“一个让太子开心的玩物,本宫还是能容得下的。”
跳脚的佟俞白一转眼看到三个衣饰华贵的人,又听得太子妃所言,神色一变:“你是太子妃?”
他仔细看了一眼太子妃,的确是个没有姿色的女人,想到太子根本不喜欢这人,甚至床第间也说太子妃是个胆小如鼠能随便糊弄的傻女人,而此时太子妃却说他是玩物,佟俞白大怒,口不择言道:“就你也敢对我指手画脚,就不怕太子休了你?一只不下蛋的母鸡,也敢在爷面前拿乔?”
说完,许久没碰过女子的佟俞白眼睛一扫清梧公主,目中闪过垂涎之色。
太子妃见此不仅不怒,反而淡淡地笑了一下:“来人,带他去净身房。既然是伺候太子的男妾,六根不净,放在后宅就有惑乱内宅之嫌,那不用的玩意儿,且去了吧!”
太子妃随行有她娘家带来的护卫保护,这些护卫只会听令于太子妃,闻言上前用棉布塞住佟俞白的嘴,在佟俞白不敢置信的注视下,将他塞到了马车。
“姐……姐姐……”完全没想到太子妃如此雷厉风行的清梧公主傻眼,贺璇玑也觉腹下一凉,而太子妃面色古井无波,她抬手摸了摸清梧的脑袋,依旧是原先温和的模样,“不是来救你的朋友的么,去吧。我先回府为太子庆贺一下,纳男妾,纳得还是心上人,他该高兴的。”
清梧公主看到太子妃提到太子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芒,哆嗦一下:“好……好的。”
太子妃笑了一下,转身离开,待登上马车,太子妃捂住嘴,口中猛地吐出一口血。
第35章讨价还价
佟俞白被带走不久,?皇甫睿安插在佟俞白身边的暗卫就将消息禀报给了皇甫睿。
皇甫睿闻言面色一青:“卫轻容居然让人带走了俞白,还要让俞白去势?来人,赶紧去救下俞白!”
跟在皇甫睿身边的心腹上前,?劝阻道:“殿下,?万万不可!太子妃如今一无所出,?您又纳了男子,?若是被陛下知道这个消息,您的处境必是会更加危险,?卫家为此生出异心就更不妙。何况我们派人查探后佟家有些问题,?不如趁机——”
心腹比划个手势,皇甫睿眼神一暗,想到佟俞白的确更喜欢女子,?眼神闪了闪,阻止了暗卫:“如此也好。让吴管家告诉太子妃和俞白,?我近期要处理公务,暂时不回府。派人盯紧净身房的人,务必要弄得干干净净,切不要伤到俞白的身体。唉,?这一回是要苦了俞白。”
暗卫刚要退下,?皇甫睿又想到更要紧的事情,“楚辞那里可有消息?”
“回禀殿下,我们日夜盯着姓楚的小子,他连日来只作画,?捡石头,?石头看不出古怪,他画的图属下全部临摹了一遍,请殿下过目。”
暗卫将图纸奉上,?皇甫睿盯着图上画得扭扭曲曲分不出是棍子还是虫子的线条,又看看造型怪异的花瓶,将图纸递给在场幕僚过目:“几位可能看出这是什么物品?”
几个幕僚上前盯着图上的线条片刻,一个幕僚道:“这似乎是造型别致的管子。至于另外的物什,是花瓶还是酒瓶属下也看不出。”
另一幕僚道:“这密密麻麻的线条,像是什么机关图。”
一群人围在一起看了半天,那被当做机关图的画用了好几张纸,暗卫虽然临摹拓印的很仔细,然那图极为精细,临摹后大半线条晕染成一团,看两眼都要发晕,幕僚们皆猜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商讨一阵后,皆觉得那几个瓶子都是造型稀奇的酒具。
皇甫睿越发觉得楚辞这人藏着什么秘密,饶有兴趣地问暗卫:“他这几日就专心画这图,再无异动?”
暗卫禀报道:“回禀殿下,楚公子还常与那驯鸟得哑仆一同在院中赏鸟,此外并无异动。此时贺璇玑和清梧公主与楚辞相谈甚欢,还有一个名为钟离煊的少年,属下探查到他是一神秘商贾的徒弟,那商贾行踪诡秘,据说是海外仙岛归来的游方术士。”
“贺璇玑?海外的术士?”皇甫睿一时没想透这二者之间有何联系,但毫无疑问,无论是神秘术士还是贺府,都不是他能动的人。
皇甫睿发现竟无法将储冰轩占为己有,烦躁地摆手道,“罢了,刘大人,去告诉他们此事是个误会,是佟俞白搞错了。若是那姓楚的想要补偿,就去找卫轻容。是卫轻容带走了佟俞白,她是主母,自当处理妾室的事情,就让卫轻容从她的私库出些银子做补偿吧。”
皇甫睿下属得刘大人就去处理此事,过了大半个时辰,一脸精明相的刘大人神色古怪地折回来,对皇甫睿道:“殿下,那位楚公子说,他想要的补偿只有一个——你治下的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