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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出连结茯芷岛那株寒阴草的玄虚通道,应怀卿便心中一凛,暗叫一声糟糕!
何人竟敢暗算于他!?那寒阴草叶上竟被人撒了一层专克魂体的焚心噬灵散!
这焚心噬灵散融合了金精水,金又克木,当真是对他应怀卿针对得彻底!
他先前被东君夫人一手拂尘击中,尚未来得及调养,此时再沾上了这焚心噬灵散,顿时浑身无力。从无冷热感受的魂体之身,此时竟感到一种无处不在的灼热牢牢粘住了他的周身,仿佛陷入了不可见的火焰包围之中一般。
“是谁!?”应怀卿怒极暴喝,可惜竟连发怒的力气也只能使出一半,竟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扶住他踉跄栽倒之势,应怀卿猛然回头,一双暗红眼眸对上来人之后几欲喷火:“居然是你!”
“舅舅……”
阮惊梦一双眉头紧锁,心中微怵,却仍坚持着毫不退缩地迎接这人怒火,尽量放软了语气道:“舅舅,请不要动怒,也不要强行催动灵力,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应怀卿嘶哑着嗓音“嗬嗬”冷笑了几声,无比讽刺道,“用给我下毒来帮我!?呵,真有你们慕容家的好风范呐!”
阮惊梦凝眉顿了顿,方才道:“若非如此,舅舅恐怕并不能与我好好说上一句话。”
应怀卿嗤笑道:“你娘毁我肉身,如今你又下毒害我,你我之间有何话好说!?”
阮惊梦闻言却是颇不赞同:“舅舅为何从来不愿正视这个事实?我娘那一掌纵然有错,但若要论罪,你的双生兄弟危急关头吸收了你的肉身来保命,恐怕也要担上五成吧!”
“闭嘴!”应怀卿红眸凶狠地瞪视着阮惊梦,扬起手欲给他一巴掌,却只是软绵绵地落了下来,便被眼前这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阮惊梦如愿以偿地搂了这人在怀中,心中激荡,缓缓摩挲着那人的手腕,凑近他面前,柔声道:“舅舅,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害你的。”
应怀卿皱眉欲抽出被这人抚摸的手,却没有抽动,恶狠狠地盯住了眼前这副温和中带着讨好的面容,恨恨道:“不会害我便将解药拿来!”
“嘘!”阮惊梦伸出一指抵上应怀卿唇间,轻轻按了按,“舅舅,你总是这么心急。”
应怀卿厌恶地扭开头,瞪视着阮惊梦双眼冒出凶光,不再说一句话。
阮惊梦挪开了手指,又牵起了怀中人鬂边一缕长发,慢吞吞道:“我有许多话想对舅舅说,舅舅今日能否给我个机会,耐心听一听?”
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何曾有选择不听的机会?!应怀卿冷哼一声,心中对这人矫情之态更为厌憎。
阮惊梦不以为意,手指缠绕着这人的头发把玩,自顾自道:“先前被舅舅囚于六转寒阴草虚境之中,看尽舅舅半生记忆,惊梦对舅舅实在是……常常感到于心不忍。”
“你竟敢同情我?!”应怀卿眼一眯,阴鸷道:“我应怀卿犯得着被你同情!?”
“嘘!嘘……”阮惊梦伸手捂住了那人的嘴,“舅舅你又激动了。安静些。”
“呸!”应怀卿狠狠在这人手心啐了一口,嘶声阴沉道,“拿开你的脏手!”
阮惊梦摊开五指认真打量,然后抬头:“不脏呀。”说着复又低头,对着刚被那人唾过的掌心印下一吻,微微一笑,“我不嫌弃舅舅,舅舅也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应怀卿惊怒不已地看着这人怪异举止,只觉说不出的莫名其妙,一双浓眉拧成了结,心中疑窦丛生,同时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舅舅那时捉了我,不就是想要我的身体么?”阮惊梦抬手,温柔抚弄那人眉峰,“迟早也是舅舅要用的身体,舅舅怎么能嫌弃呢?”
应怀卿用力偏头,避过那人的手,忽然桀桀笑了起来:“我倒是不知,我应怀卿竟还有一个如此孝顺乖巧的好外甥呢……”
阮惊梦捧住那人的脸:“舅舅是不相信我吗?”
应怀卿冷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阮惊梦闻言却是笑了,突然倾身吻住那人的唇,将一粒药丸推入那人口中,舌尖搅动,那药丸便迅速融化了。
“咳咳!咳……”应怀卿捂着脖子一阵咳嗽,怒而抬头,脸色阴沉至极,“混帐!你又给我吃了什么!?”
阮惊梦缓缓笑开,愉悦道:“一颗双修合欢散罢了。舅舅不是猜到了吗,非,奸,即,盗呀!”
应怀卿乃魂体之身,按理说根本不会受这合欢散的影响,此时却觉得下腹之中一股热气集结,竟是果真动了情欲!
“你对我干了什么?!”应怀卿恨声道,一双红眸满是杀意。
阮惊梦笑出了声:“我还什么都没干呢!舅舅,别着急呀……”
语声渐低,缓缓凑近,捧着那人的脸,神情渐渐入了迷,然后头一低,便四唇相贴,深深地吻了下去。
应怀卿魂体之身,口中自是没有津液,阮惊梦却吻得极是深入动情,一探入便勾住对方的舌头
', ' ')('极力吮吸,似品尝什么人间美味一般。
应怀卿从震惊中回过神,神情骤冷,狠狠用力欲咬断那人的舌,对方竟已然狡猾地退了出去。
“呸!呸呸!”应怀卿使劲吐着并不存在的口水,杀气腾腾地望向笑得一脸得意的那人,“混帐!你竟敢,竟敢……”
“竟敢什么?”阮惊梦摸着嘴唇笑意吟然,似在回味,“竟敢欺负舅舅吗?舅舅不知道——”
应怀卿冷冷瞪视着这人,只听这人顿了顿,直白的目光扫向他的嘴唇,意犹未竟道,“惊梦可是做梦都在欺负舅舅呢!原来,舅舅的滋味,竟是比梦里要美味太多、太多了……”
“闭嘴!混帐!”应怀卿哪里能容忍被别人如此狎昵肖想,顿时破口大骂起来,但是因其成长环境由来单纯至极,脑中搜刮一圈竟找不出一句足够份量的骂人词汇,只能一连重复了三遍“不知羞耻”——且出口之声分明凶性不足,后力不继,顿时又被自己给气到了!
阮惊梦眼看着这人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不忍再笑,软了声音安慰道:“舅舅省点力气吧,别与我生气了。是惊梦喜不自禁,说错了话。舅舅大人有大量,何必与我小辈计较呢?”
应怀卿当真是气笑了:“你真当自己是小辈,就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阮惊梦委屈道:“我不是和舅舅学的吗?舅舅对春芜君,难道不也是大逆——”
“住口!”应怀卿红眸阴戻非常地盯住了这个人,杀机隐现,“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舅舅误会我了。”阮惊梦道,“我哪里敢对舅舅行事有意见呢,我只是想告诉舅舅,我与舅舅其实同病相怜罢了。”
应怀卿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人望向自己两道痴迷的目光,下意识地匆忙避开,扭头冷漠道:“你的事,与我无关!”
阮惊梦道:“无关?怎会无关?舅舅难道不想要我的身体了吗?”
应怀卿闭目不答,神情厌憎不已。
阮惊梦笑了,伸手探入那人衣袍之中,握住那人已然隆起的一物,认真道:“舅舅不想要,我却十分想给呢?”
应怀卿身体一抖,抓住了那人逾距作乱的手,睁眼凶狠道:“混帐!还不收手!”
阮惊梦道:“舅舅这物,又冰又冷,果然与常人不同。”
应怀卿粗喘了一声:“混帐!”
阮惊梦的手缓缓动作起来,笑道:“舅舅抓着我做什么?可是嫌弃惊梦动作慢了些,要惊梦快一点么?”
应怀卿扣住他的手腕根本绵软无力,对阮惊梦的妄举毫无影响。此时听得那人故意调笑之语,应怀卿简直气得快要吐血:“闭嘴!混帐东西!”
该死!这人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药?!此时在那人双手有条不紊的动作之下,药性似乎终于完全被激发了,他一具冰冷魂躯,竟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情热灼烧,连带每一条骨头缝中似乎都有蚁虫在噬咬一般,酥痒难耐!
“舅舅总是叫我闭嘴。”阮惊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如舅舅自己来让我闭嘴?”
应怀卿凶光毕露地瞪眼,却不知此时在药性控制之下,情欲勃发的他再做出这个自以为凶戻的眼神,不过是一只被踩到尾巴冲主人凶叫的猫罢了。
“闭嘴的方法有很多呢。”阮惊梦凝目思索,半晌,冲着应怀卿冁然一笑,“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这一种最好!想必舅舅也会喜欢。”
说着,便拨开了应怀卿的衣袍下摆,低头伏了下去。
“唔!”应怀卿伸手去推,却根本毫无力气,反倒显得欲拒还迎。
阮惊梦舔吻而下,口中之物坚硬却冰冷异常,陡然激发了他的凶性——想要吞他入腹,想要这冰因他而化为春水!
如果对方是冰,那么他便心甘情愿焚身为火,只为坚冰融化那一瞬间的湿润入心,即便此身化为灰烬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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