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吗?他不心疼。池鸯是他捡回来的,是他为了救他亲生妹妹才圈养起来的。一个实验品,如果他心疼了,他妹妹怎么办?所以他不能心疼。
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会待在这里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不允许实验室将这间房空出来,也不允许其他人进入。。。
只有娜玛雅知道,池渊一直都在池鸯的身边,他经常站在房门口透过那扇正方形的玻璃窗去张望床上睡着的女孩。经常会在池鸯被送往实验室时与她擦肩而过。会根据每日池鸯的习性分辨出她爱吃与不爱吃的食物来吩咐厨师。
他说的没错,不止是娜玛雅看着池鸯长大的,池渊从没有离开过,只是池鸯不知道。。。
“哥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唤让池渊猛的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可他什么都没看见,就像是幻听,他好像听到了池鸯的声音。
像极了那天悬崖上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高大的男人仿佛瞬间被抽掉了脊骨,他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小腿撞在床沿上失去力气坐下,弯下腰将头埋进膝盖里。
他该怎么解释,又该怎么承认,他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注视中,爱上了乖巧听话到让人心尖都发颤的女孩,那个他名义上的妹妹。
他不敢承认,所以放纵那些禽兽欺辱她,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已,来告诉自已她只是一个为了救妹妹才存活的实验品,如此分裂的情绪,是有多可笑啊。
池鸯就站在池渊面前,但是他看不见她。池鸯伸出手去触碰池渊低下的头,却在快触摸上是像被烫了一般收回。女孩慢慢垂下眼望着男人,心如同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里来回翻涌,又像松饼上慢慢塌陷融化的奶油,百感交集。
“池鸯,快醒醒。”有人摇晃着她,将她从那间房里拉回了现实里。池鸯睁开眼便看到摇晃的铃铛,叮铃铃的发出声音,视线往下挪就看到了嘉莉那张倩丽的脸。“怎么哭了?做噩梦了吗?”见池鸯醒来还有点发愣,嘉莉不解的替她将眼角湿润的泪珠擦拭掉。
回想刚刚梦里的一切,池鸯摇了摇头想努力将那些奇怪的思绪甩出脑袋,最后对着嘉莉努力扯出一个笑意。
嘉莉也不多问,笑盈盈的拉着她站起来往洞口走,边走边说道“你快看谁来了!”
被嘉莉拉着手腕往洞口走的池鸯因为刚睡醒,走的都踉踉跄跄。顺着嘉莉手指的方向,池鸯不觉瞳孔猛的放大。
天亮了后兽人们一边清理积雪一边将被掩埋的尸体挖出了,本来被积雪堵住的集结地入口也在众人努力下被清理了出来。雪鸮族在昨天雪崩后就顶着大雪飞出了集结地去了各部落传递消息,今天清晨的时候不同部落也都派了人前来帮忙,也来将不幸丧生的族人带回去安葬。
而作为统领的雪豹族自然也派人前来,这次雪崩算得上是近些年来最大的一次灾难了。再加上之统领主也就是雪豹族族长遇刺这件事又造成了人心惶惶,所以借着前来慰问作为机会,雪豹族族长亲自前来集结地,一同前来的还有他最为骄傲的大儿子,白霜。
雪豹就站在山脚下,陪着自已的父亲站着。高大的男人面容清冷,偏着头看向还在清理积雪的兽人们,黑白环的尾巴垂着轻微的摆动,身形笔挺宛如一棵青松。